这本该是长子陆远山做的事情，但家里其他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

陆远山和程云夫妇反倒走在了，时染他们后面。

来送行的宾客，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陆氏如今是出了些事情，但以陆远舟的雷霆手段，稳住局面，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无人可撼动陆家的地位。

时染把骨灰盒放下，看着墓碑封上，她霎时红了眼眶。

这才是永别。

她伸手扶住旁边的陆远舟，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眼泪无声落下。

宾客渐渐散去，时染才回头看向程云。

“程姨，”她嗓音微颤，“我饿了。”

“想吃你包的水饺可以吗？”

程云眸光一动，热泪落下，她极快地别过头，擦干泪痕。

才回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好，程姨回家给你包。”

她握住时染的手，像母亲带着小女儿，慢慢往前走。

回到老宅：

时染安静坐在餐桌旁，程云在厨房下好水饺，端到她面前。

她低着头，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然后又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她起身洗了澡，换了件干净衣服出来。

一扭头，看见窗外晚霞异常漂亮。

听见下楼的声音，客厅的人都抬头看过去。

家里人都在，时染脚步顿了下，片刻又继续往下走。

走到客厅，才温声开口：“今天的晚霞很漂亮，我们一块去拍张照片吧。”

程云最先接过话：“好啊，咱们家今年过年还没拍全家福，就……”

她说完，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往年都是初一拍的全家福，因为今年时染不在，老太太又生病住院，所以没有拍。

众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一块去了院子。

他们身后是万千华光，微凉的风卷着裙边，时染掏出两张照片，巴掌心大小，一左一右放在身前，陆远舟则虚揽着她的肩膀。

王姨拿着相机，连着按了几下快门。

晚饭吃得安安静静，就连一向话多的陆淮，都没开口。

吃完饭，时染提出来今晚不住这边。

程云也没说什么，出来送时染和陆远舟出了门。

车开出门没走远，时染开口：“能送我去蒋颜那里一趟吗？”

陆远舟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没说话，但是调转了方向。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最差的结果。

时染纵然不再怪陆家，也不会再和他一起。

车停在蒋颜楼下，时染正要开车门下去，她又回过头。

“陆远舟。”

男人抬眸看过来，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

像是再不多看，就没有机会再看到一样。

时染也毫不避讳的看过去，直白开口：“你爱我吗？”

陆远舟几乎没犹豫，便答：“爱。”

“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他又补了一句。

时染对这个很早，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自己分手还不到一年，应该也是没有很早的。

但陆远舟这句话落下，时染已经解开安全带，直接欺身而上。

她微微分开腿，跪坐在男人怀里，双手一左一右按在男人肩上。

她垂眸，看着一动不动男人，道：“那我们谈恋爱吧。”

陆远舟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如果一年后，我们仍旧相爱，就举行婚礼，可以吗？”

她在询问，却不等男人回答，便低头吻了上去。

逼仄的空间，空气忽然就热了起来。

时染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僵了一下。

她浅尝辄止，便要抽身而退。

后脑勺却被男人大掌按住，然后化被动为主动。

尝尽她口中的甘甜。

无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吻结束，时染微微后撤，一双眸子带着情动的水润。

陆远舟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底是压都压不住的晦暗。

目光相对，时染心里的冲动落下，开车门的手便有些抖。

不过动作很快，迅速逃离驾驶位这个狭窄的空间。

但是却没有把门关上。

“你在下面等我一会，我去把初一带下来。”

怕他不知道初一是什么，她解释了一句：“我的小猫，名字叫初一。”

陆远舟慢慢调整了呼吸，眼底情绪退下：“我帮你一起拿东西。”

“不用了，这会颜颜估计已经洗过澡了，你上去不方便，在她这边东西也不多。”

时染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转身就往楼上去，脚步依然匆匆，有几分逃离的意味。

这是蒋颜的私人住处，大平层视野格外开阔。

时染先按了门铃，然后才自己按密码。

一开门，蒋颜正在玄关处，两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