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起撑伞吗(57)
傅元初冷笑:“蒋京津,刚是谁拿我手机恨不得把自己360度都拍一遍?”
蒋京津的事业心总是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国庆发了那支vlog之后,蒋京津一鼓作气,索性转成vlog博主,更新频率不算高,大概一星期一次,但数据都还不错。
出于博主的自我修养,在遭遇过敏这种事的时候她就赶紧举起手机,还跟傅元初炫耀自己简直就是先天互联网圣体,又以手机内存不够,霸占他的手机拍了好久。
今晚的架注定吵不起来,蒋京津正在心里组织语言呢,突然觉得不对劲:“我脸好像有点烫。”
她坐直,把脸朝向傅元初,红红一张脸。
“不是好像,”傅元初伸手,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这下是真脆皮了。
蒋京津站起来就一阵腿软,坐回椅子上:“不行不行,一一,我站不住……”
还输着最后一瓶防脱水的盐水,“嗯”了一声,傅元初把吊瓶塞到她手里:“拿得住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俯身,把她打横抱起,公主抱的姿势:“想吐吗?”
背是肯定不行,但之前抱她去卫生间,蒋京津也一直嚷嚷想吐。
“还好,晕晕的。”病痛会转移,也可能是胃里已经没东西可以吐。
没力气把吊瓶举太高,蒋京津只好把插着针的那只手往下垂,两只手都被占用,也没法抱住傅元初的脖颈,只能叮嘱他:“你慢点,别把我摔死了。”
运气好,开到一间单人病房,帮蒋京津脱了外套和鞋子,傅元初扶着她躺下。
“你去哪儿?”见他要离开,蒋京津问。
“拿温度计。”
他很快回来,拿了温度计。量过温度又出去一趟,这次值夜班的护士进来拔了针,送了退烧药。
喝过药,还没开始发汗,胃和肚子都不痛了。
蒋京津话变多,絮絮叨叨说梦话一样,声音也轻轻的。
“一一,我不用涂药吗?”
“明天再涂,今天先吊水。”还好不用,不然他真要跟着遭罪。
“哦,”她喊他关了灯,等傅元初过来,话题又一拐,“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傅元初没有睡,倚靠着坐在陪护椅上,手机亮度调得很低,回完荆磊的微信就熄了屏:“你睡着我就不烦了。”
睡着了她才能更快发汗,更快退烧。
“切,我以前照顾你也很认真的好吧?”蒋京津有点费劲地回忆起来,“我当时还给你带午饭呢,学校外面最好吃的那家。”
说的是高二,傅元初踢球摔断腿,当时蒋京津会趁着午休和周末去医院看他。
傅元初闭目养神,声音也懒懒的:“蒋京津,都生病了就消停点。”
两年前的事情,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傅元初住的医院离他们的高中很近,蒋京津那时一有空就去找他,美其名曰怕傅元初无聊。
实际总是理直气壮地借着自己下午还要上课,霸占他的病床睡午觉,帮一个骨折的病人赶到沙发上,还经常问出诸如“你这葡萄糖打的好慢啊,直接喝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之类的问题。
“切。”蒋京津翻了个身,朝着他的方向。
隔了一会儿,又问:“一一,我有时候是不是很麻烦啊?”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等了几秒,傅元初还是没有回答,像是睡着了。
半夜的医院难得安静,隔着一道门,能听到仪器检测的滴滴声。蒋京津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愧疚,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沉重到,傅元初的回答好像是她的幻觉:“你从来不是麻烦。”
走廊的灯大开着,从房门的玻璃框照进来,笼在蒋京津脸颊上,她皱了皱眉,小小嘤咛一声,把脸转向傅元初那边。模糊光影下,依旧是喜怒哀乐都有磅礴力量的小姑娘。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良久,低声说了句“晚安”。
第25章 当局者迷
医院是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无停歇的地方,刚过六点半,蒋京津就被各种声响吵醒。思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偏头找傅元初,恰好身后有人推门进来。
“你去哪儿了?”她声音懵懵的。
傅元初几乎一夜没睡,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痕,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不觉邋遢,倒是有种略显粗糙的抓人气质:“给你办出院手续。”
虽然只住了一晚上,昨晚也是正儿八经办过住院的,蒋京津的病没有到需要留院观察的地步,医院病毒多,也没必要久住。
“你给我妈他们打电话了吗?”
蒋京津踩着帆布鞋跟去卫生间,拆了傅元初买回来的牙刷,边洗漱边口齿不清地问。
“嗯,”傅元初把药和单子收到包里,“下午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