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春弦[先婚后爱](22)
“菜都准备好了,过来吃吧,”简单聊了几句后,梁白起身,拉着沈可鹊走了几步,才回身叫楚宴,“小宴也快过来。”
语气疏离又恭敬。
沈可鹊也跟着看了楚宴一眼。
他伫在原地,仍然保持着刚刚的站姿,听了梁白的话也只是轻应了声,是同样的淡漠。
饶是梁白让沈可鹊别紧张,她还是难放松,楚家的房子比她家大了快一倍,却哪哪都没有人气,安静得瘆人。
难怪楚宴身上自带那么强的压迫感,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人能和善才怪。
梁白说去叫人然后离开了餐厅,沈可鹊终于有了机会长舒一口气。半分钟后,楚宴走进餐厅,在她的身边落座。
“你们家……”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楚宴倒成了沈可鹊唯一的“解药”,她话都说了一半才记自己是来见父母的,要保持端庄,连忙急刹车,干笑了两声:“氛围还挺别致的。”
“他们喜静。”楚宴替沈可鹊摆好餐具。
沈可鹊再认同不过:“怪不得你也总是惜字如金的。”
她想起线上聊天时,几度为等楚宴的回信打瞌睡的事情。
“不紧张了吧?”
“……更紧张了,好吧?”
这氛围哪像是在家里啊!
进门后只见到梁白一人,沈可鹊刚想开口问楚宴他父亲怎么没在,梁白就回来了。
每一步都轻盈,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走步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可算有点活力了,沈可鹊唇角还没咧到位,就看清了来人模样。
“……楚澈?”
被她叫出名字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住,挑起丹凤眼,拉开沈可鹊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弄出了“吱嘎”的一声:“怎么是你?”
四方桌只余主位的空。
梁白睨了他一眼,缓缓坐下,语气责切:“小澈,怎么说话呢?”
闲聊近半小时,沈可鹊终于见梁白说话带情绪。
梁白拍了拍楚澈的后背:“这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叫嫂子。”
眼下沈可鹊已经无暇顾及这场见父母的宴上,楚宴的父亲楚名韬并未莅临。她双目锁定在楚澈身上,期待着他的一句“嫂子”。
楚澈大她一年,和程绪是同年生人,刚巧同爱好赛车,宿敌已久。
前不久程绪刚破了楚澈的记录,在豪门子弟中风光了一把。楚澈气不过,暗中派人去程绪管理的商场闹事,程老爷子知道后给程绪一顿痛骂。
两人梁子彻底结下。
楚澈别别扭扭的,到最后也没叫出口:“……还是快吃饭吧。”
梁白淡淡笑了下,这才张罗沈可鹊:“可鹊也快吃些吧,”
沈可鹊乖顺地拿起筷子,桌上的菜都偏清淡,几道海鲜佳肴肥美。她一边应着梁白的话,余光向楚宴方向投去。
他碗里的白饭只动了几小口,面前碟里的菜也几乎没动。
他表情全程没什么变化,像是没察觉到沈可鹊的求助信息。
她讪讪地收回视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长辈寒暄家常。
突然坐对面的楚澈猛地一抬头,冷不丁地插话进来:“沈可鹊,你知道警察怎么除掉敌人的眼线吗?”
沈可鹊一懵,是怎么突然扯到这话题上来的。
毕竟是楚家,她束手束脚,语气迟疑:“……怎么?”
楚澈:“用卸妆水。”
“……”
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沈可鹊捧场地笑了两声。
“坏人和好人一起坐车,请问谁先下车?”
“好人?”
“错,坏人,因为好人要做到底。”
“一条鱼工作需要1个小时,两条鱼工作为什么只要半小时?”
“为什么?”
“因为,合作,愉快。”
沈可鹊感觉自己后背直发凉,她转而回击:“什么动物生气起来最可怕?”
“这太老套了,”楚澈不屑地耸肩,“大猩猩啊,因为它敲凶的!”
“那什么动物生气了声音会变大?”
楚澈猜不到:“什么?”
“羊,因为羊生气了,会变成扬声器。”
餐桌上只回旋着两人的笑声。他俩同时意识到什么,视线偷偷往旁边递,梁白和楚宴两人眉眼不动,仍在一丝不苟地夹菜,两人都默契地噤声。
……
多亏了楚澈莫名其妙的冷笑话,沈可鹊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没过多久结束了用餐。
她刚想效仿楚宴,提出帮忙洗碗;梁白就抬手制止住她,手挽手地将她往楼上带:“过来,阿姨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讲。”
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弦,又一次绷紧。
她被梁白带到一间焚香味更重的房间,沈可鹊推测是她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