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及月立马弯腰去捡，但李言诏先她一步，拇指和食指捻起裙子一角，扫了一眼后看向祝及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变成这样了。”

他是见过这条裙子原本的样子的，所以此刻再看见这条裙子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好好的一条新裙子，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他的手下变成了这副“惨烈”的模样，好在始作俑者有忏悔反思的意思，他想起祝及月说自己喜欢这条裙子的话，看向她道，“抱歉，我会赔你一条新的。”

祝及月自然也想到在水吧台时李言诏问他喜不喜欢这条裙子的场景，脸色瞬间变红，飞快的从李言诏手里扯回那条裙子，吧嗒着拖鞋抱着衣服去洗衣间。

李言诏看着祝及月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笑了笑，随后收回实现落在浴室。

刚才浴室门一打开，他便闻到一股扑鼻的熟悉味道，这是他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李言诏确定，此刻，整个浴室都萦绕着他沐浴露的味道。

带着水蒸气的浴室，有一种潮湿又温热的雨林气息，除了他沐浴露的味道，还有祝及月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是他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似的，彼此间的气息味道相互交融，这感觉太奇妙，李言诏察觉自己心跳莫名加速，蹙起眉心，却追究不到原因，弯腰将旁边祝及月用过的沐浴露拧起，放回原位。

李言诏思索着什么，看向镜子，却只看见雾蒙蒙一片，他抬手把镜面上起的雾擦干，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阵，才又抬手，在墙面上打开排风系统。

祝及月把脏衣服处理好后立马回到了浴室，李言诏没关门，她一进去就看见他手里拿着剃须刀，下颚全是白泡沫，她勾唇，发出两声轻笑，“你好像圣诞老人。”

李言诏也笑，“那你有什么愿望需要圣诞老人帮你实现吗？”

“有啊。”祝及月走过去拿起李言诏替她插好电的吹风机，弯起眉眼，“我希望圣诞老人永远幸福。”

说完，祝及月便按动了吹风机，大功率的吹风机瞬间出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大把头发的发尾都飘到李言诏那边去了，好几缕发丝从他脸颊抚过，碰得他心头一痒。

“哎呀，沾到你下巴上的泡沫了。”祝及月看着镜子里的画面道。

李言诏抬手替她把发尾上的泡沫擦掉，“好了。”

随后他对着镜子继续刮下颚上被白色泡沫遮盖住的细小胡茬。

祝及月拿着吹风机吹着自己的头发。

镜子里，两人的画面太和谐，有几分新婚夫妻幸福婚后生活的模样。

李言诏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喉结滚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洗漱完，祝及月已经把先前的疲累忘得一干二净，拉着李言诏想要一起看电影，李言诏说明天回宜华府去看，因为宜华府有专门的影音室，配套的按摩椅沙发，比电影院还要高的音响配置，足够带给她一场不错的观影体验。

可祝及月不答应，她想要今天在公寓和李言诏一起看电影，这放在以前，祝及月肯定会顺着李言诏的话答应下来，可现在，或许是跟李言诏在一起久了，她渐渐生出一些脾气，只在李言诏一个人面前有。

于是，李言诏便和祝及月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影，电影是祝及月选的，她最爱的一部——《云中漫步》，她一个人看过无数次，和自己喜欢的人看，这是第一次。

祝及月觉得，这也会是最后一次，她再也找不出比李先生更值得自己喜欢的人了。

祝及月看过很多遍，此时还是看得认真，依旧被电影里关于女主的亲戚部分而感动，也沉浸在其中的自由氛围里。

小时候看，只觉得画面唯美，尤其是关于葡萄酒的部分，那是祝及月最初对酿酒感兴趣的开始，她第一次知道，关于葡萄酒的美学。

越长大，祝及月再看这部电影，感悟就越多，对葡萄酒的，对家人的，对爱情的，祝及月似乎都能从这部电影里找出一些答案。

她跟李先生一起看，心里是期待着的，希望李先生也能和她一样喜欢这部电影。

李言诏眼睛盯着投影仪投出的画面，关了灯的客厅是黑暗的，只有屏幕上的画面十分明亮，他墨色瞳孔也映出其中的画面，可思绪却不知道飘在什么地方去了，或许是还沉浸在方才在浴室的镜子里。

电影里有一段剧情，是人们在过节，摘完葡萄后将全部葡萄倒入一个大盆里，女人们光脚踩在晶莹剔透的葡萄上，边上的人弹奏着风琴，大家一起载歌载舞，对来年的葡萄庄园充满了希望。

祝及月被感染，想到自己的专业课，不禁感叹，“果然现实和电影是有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