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长的每一步，都有我的参与。看着你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帅，那种心里的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商辞目光动容，下意识地喊了声，“姐姐。”

明曦抬了抬手，那是一个制止的动作，她温柔地道：“小辞，听我说完。”

商辞点点头。

“别人都说你运气好，从小被我养在身边，可他们都不知道，不是你运气好，是我运气好。”

“我从小失去了父母，与其说是我把你养大，不如说是你陪着我长大。”

“谢谢小辞，让我的人生变得更加美好，让岁月变得更加温柔。”

八岁到十八岁，十年光阴，有他们相互陪伴着长大的所有印迹。

这些印迹刻在两人的心上，溶进了骨血。

永远也忘不了。

盛夏的傍晚依旧带着热意，商辞眼眶渐渐发红，“姐姐，对不起。”

商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为他的爱意吗？

爱一个人没有错。

但是，这样的明曦让商辞心疼。

如果自己没有生出其他心思，姐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之间，也用不着说这个。”明曦轻轻摇头，道：“事情变成今天这样，我要负主要责任。”

明曦终于转身，看着眼前的少年，下意识抬手想摸摸他的脑袋。

手都抬起来了，想到什么，又想放下。

犹豫间，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商辞低头，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姐姐，摸摸。”

第9章 真是养野了

这段时间明曦一直有意疏远，难得做出亲近的动作，商辞自然不会放过。

在她抬手的瞬间，商辞的目光赫然亮起来，专注地看着她，像某种乖顺的大型犬科动物。

大狗狗一只。

明曦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

商辞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明曦顺着心意，又揉了两把，将对方为了今晚特意做的发型彻底弄乱。

还是这样可爱一点。

商辞压根儿没有想要制止的意思，他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唤她，“姐姐。”

明曦笑着问：“这下高兴了？”

“嗯。”

“好像也没那么难哄。”

商辞眼里全是她，“我本来就好哄，你摸摸我就好了。姐姐，你不要讨厌我。”

“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明曦蹙眉，语气微沉，“下次再这样想，我就真的生气了。”

“商商，姐姐永远不会讨厌你的，记住了吗？”

商辞咧嘴笑了，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郑重地应下，“嗯，记住了。”

少年心事藏不住，眼里的欢喜一览无余，如阳光下的花海。

炙热，干净，纯粹。

明曦开口，语气认真而温柔，“从今天起，小辞就是一个成年人了，以后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姐姐希望你以后永远开心，永远幸福。”

“你刚刚不是问我，那天说过的话算数吗？现在我告诉你，算数。”

“说吧，你想要什么？”

语气干净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这话一出，代表明曦接受商辞提出的所有要求。

哪怕商辞想要的，并非她现在所愿。

她不愿意见他难受。

商辞静静地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许许多多的情愫，最终归于平静。

“姐姐，我想试试我的新车，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话题转得太快，明曦有点懵，“去哪儿？”

商辞开了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副驾，“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走后，二楼的露台上一位头发花白，身穿旗袍的老太太终于收回目光，问旁边的男人，“你怎么看？”

老太太便是明曦的奶奶，秦淑敏。

站在一旁的男人五十出头，名唤商霖，是老宅的管家，负责老宅的一切大小事宜。

当初明曦接商辞回来，她的年纪还小，父母也不在了，家里没有符合收养条件的人。

明曦和奶奶商量之后，便将商辞记在了商霖名下。

商霖在明家干了一辈子，老太太一句话便能推测出对方在想什么。

商霖小心措辞道：“小姐和小少爷姐弟情深，关系一直很好。”

秦淑敏端起桌上的玉质茶盏，喝了一口，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是吗？”

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何来姐弟情深？

糖糖或许是姐弟情深，那小子想的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如果他安分守己，也就罢了。

既然生出了其他心思，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听说楼家的公子今天也来了。”

“是的，就在前厅。”

“你去留一下。就说我最近容易头晕，想找他开点中药调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