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直跳的额角，心知去了也没机会问她什么，干脆道：“不了，你找人打听下她不演的原因。”

“好。”说到这里，孙助理又顺便问了句：“那投资的事……”

微微一顿，谢清川面不改色地答道：“正常进行，我是看赵导面子投的，又不是看她。”

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里曲颂宁的头像，眸光渐凝。

片刻后，谢清川对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去香澜岸”，转而拨了曲颂宁的电话。

然而也不知道曲颂宁在干什么，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谢清川又打了几个，依旧没有回应。

直到车驶入曲颂宁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她回拨的电话才终于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是躲在某个地方回的电话，跟做贼似的，声音压得很低，仿若气音：“喂？干嘛？”

“干嘛？”大约是接连好几个电话已经磨光了谢清川的耐心，也或许是对她这种“一接他电话就跟做贼一样”的态度颇为不满，他下车“砰”地把车门一关，反问道：“你还问我？”

“你打的电话，当然问你啊。”曲颂宁理直气壮道，“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等会儿。”谢清川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不被她气死：“赵导那部电影你怎么不演了？”

说完，他脚步微顿，又继续大步流星地往电梯的方向走，中途突然补了句：“你不演谁扛票房？我投资怎么办？”

“你他……”曲颂宁差点爆了句粗口。

但她立马转头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咬牙切齿道：“你就知道钱钱钱，你跟着我赚的钱还少吗？我以前哪次电影让你亏了？”

“再说了，投资有风险，本来就要谨慎。”

“谢董要是连这点承担风险的能力都没有，那还玩什么投资？赶紧回去过家家吧，乖，么么哒。”

谢清川：“…………”

话题陡然偏航，甚至还是掺杂了调戏的挑衅，谢清川脸色蓦地一僵，正想让她别胡说八道，结果通话声却戛然而止。

曲颂宁把电话挂了。

“……”谢清川看着跳转回主界面的手机，额角青筋直跳。

他正要再拨过去，结果孙助理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谢清川指尖一顿，深吸一口气才接通电话——

“谢董，我打听了下曲小姐推了那部电影的原因。”

“剧组那边说，她是下楼梯摔骨折了，需要静养三到四个月，但是……”

话到一半，孙助理莫名停了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谢清川蹙眉等了片刻，不由得催促道：“但是什么？”

孙助理咬咬牙：“但是昨天有个狗仔在医院拍到她了。”

“说她其实不是骨折……”

“是怀孕。”

谢清川：“……”

谢清川：“？”

第3章 算什么？算你保姆。

深夜的上京被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天幕如墨，偶有一两颗星星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微弱的星光。

一辆白色的车从宽阔的马路上疾驰而过，最终在上京最高档的住宅区“香澜岸”停下。

曲颂宁从饭局回来，晃荡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被明晞搀扶着下了车。

“——这石膏我自己能拆吗？”曲颂宁弯下腰认真端详了一番，“感觉不厚，是不是剪了就行？”

“嗯，泡软了更好剪。”明晞把拐杖递给她，“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孩呢，别蹦蹦跳跳的，好好走路。”

说着，她又看着曲颂宁的脚皱了皱眉，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备双拖鞋给你的，时间太赶没来得及，你这四肢不协调的会拄拐杖吗？”

其实曲颂宁不拄拐杖也行，但因为她光着一只脚，又不想直接踩地上，现在还是得拄拐杖回家。

“我又不是傻子，放心吧。”曲颂宁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了，反正我也不是真骨折，自己上楼就行，你赶紧回家休息。”

“行。”话音稍顿，明晞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不过最近你一个人真能行？要不我找朱助理来照顾你？”

“不用不用，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曲颂宁无所谓地摆摆手，“真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放心。”

“那行吧，我先走了。”

见明晞上了车，曲颂宁才转身走进电梯。

刚顺利解决了电影的事，她现在心情不错，一边哼着轻快的曲调，一边在网购软件上搜索叶酸片和孕期指南，准备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做功课。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她随意扫了一眼门外，一手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添加进购物车付款，一手拄着拐杖走出电梯。

她的房子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出了电梯就是自己家的入户厅，再加上物业安保都不错，进电梯都得人脸识别才能到对应楼层，所以她完全没注意、更没想到鞋柜边多了一双男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