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回忆录(162)
第60章
夏怡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冒出“小公主”这一词来自称自己。
靳凌因为突如其来的拥抱而不自觉地发笑:“那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四目相对,牌桌很矮,夏怡斜坐在靳凌盘着的腿上,她穿着他的浴袍,很长很大,像油画里的大裙摆,不仅可以藏下她细长的双腿,还可以藏住裙下臣蠢蠢欲动的心。
“嗯哼,什么都可以。”
夏怡自恋地觉得这还不好猜吗?她都隐约感受到了,她和它很熟的,露出小颗小颗的牙齿,上下齿间的舌尖红润如奶油草莓,眼神还中流露着高傲的笃定与微醺后的迷离。
“我也可以哦...”,她又悄悄地补充了一句。
靳凌顿觉口干舌燥,拉住她后颈处的浴袍,将人拉远距离,摇头笑,他觉得自己应该提前说明礼物愿望,否则犹豫不决间,他想要的礼物就变了,而他起初的想法不过是,想问她能不能下周陪自己去庆功宴。
“嗯?你怎么这么自恋?谁说我想要的是…”
司越收纸牌,像多管闲事的男同学,硬纸壳哒哒拍在桌上,打断嘴对耳互说悄悄话,似在真空罩里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两人:“注意啊,这里公共场合,你们两个人注意点影响…”
“不是还在复合考察期吗?怎么搞得像老夫老妻了?”
李理随后也轻笑了一声,深深陷入恋爱的瞬间固然美好,只是若要从这无比美妙的沼泽里爬出来应该也倍感煎熬,夏怡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喜欢靳凌,她印象里三四个月前对靳凌“断崖式分手的女人”似乎又不是她。
夏怡脸蛋气鼓鼓立刻从人身上蹦起来,不说话,只是瞪着司越发难。
司越也瞪回去,他才不惯着她。
大家嬉笑的声音在温暖色调的画面里像刚出锅的甜汤。
曾甜恬接过话头:“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呗,明早我们就出发准备离开了。”
夏怡有些念念不舍,甜恬走过来坐下抱住夏怡,拉着李理,同样眼里清亮,倒影出泛红的眼眶,太多以至于分不清谁是谁的,悄声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我们都要开心和幸福...”
“我是说我们所有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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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夏怡把头耷拉在靳凌肩膀上,累得走不动,由他背回的房间,兜兜更不用说,玩一整天精力耗尽,喝完水就睡倒在碗边,靳凌叫它回狗窝,它也假装听不见。
靳凌将裹着浴袍的夏怡放到床上,她半阖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他洗漱完,俯身给她解浴袍的腰带,夏怡身旁的位置凹了下去,她睡意惺忪中,慢悠悠地抬眼看他的侧脸,他的下颌有着好看的弧度,挺拔的鼻子,带着水渍,在床头温暖的壁灯下被勾勒出一条细细的光边。
鼻子特别像是被小药水打湿过,被她曾经那种坐滑滑梯的姿态,磨得他说自己像被洗了个脸。
夏怡迷迷糊糊觉得一双大掌,指腹有些薄茧,如同一张粗粝合适的砂纸,游离在她的后背,盘珠子一样,要把皮肤盘成自己喜欢的亮度和颜色,过去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趁着理智的匮乏而涌上来。
她小声不解道:“你要干嘛呀?拆礼物吗?”
“什么?”靳凌的手被她拉着,用脸颊蹭手背,她像酒泡过的水蜜桃,细细的绒毛蹭得他发痒。
她又重复,怔怔道:“你…是在拆你的礼物吗?”
还好心解释了一遍:“就是小公主送你的礼物…我吗?”
靳凌侧首,凑近耳朵才听清楚她娇气的醉话,满嘴都是白葡萄的馥郁果香,洗漱也不管用,笑着停下给她穿睡裤的动作。事实上,他毫无杂念,只是在替她脱下裹在浴袍里半干的比基尼,想给她换上自己的宽大短袖,让她睡得更舒服和安心,换衣服过程中难免会有肌肤接触。
他压上来,对着贝壳般的耳廓吹气,逗她:“嗯…拆着呢…”
两具身体隔着轻薄的衣料触碰,夏怡诚实地感叹:“你好烫呀,我也好烫…”
“但你是不是已经拆完了呀…”
“我是在做梦吗?”,夏怡咬着嘴唇问。
不知她今晚兑气泡水偷喝了多少,迷糊到,靳凌突然意识到刚刚换衣服时,她哼哼唧唧的小猫乱叫以及双腿夹紧的不配合,并非是因为奇怪梦魇里的害怕,而是春/梦中无法抑制的沉溺和放纵。
夏怡委屈巴巴,觉得梦里的这点不够,一点也不够:“我还想你再拆一次。”
靳凌原本的打算不是这个,过去他也并不是一个自制力很差的人,目标坚定,自己不喜欢被打乱节奏,但现在常常像根干燥的柴,还是根被光脚丫踩过的柴,声音瞬间变得低哑以及难耐:“明早你不想去看日照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