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回忆录(77)
她都不懂靳凌为什么不给她点赞,他明明都看到了,晚上还问她:“回来了?冲浪开心吗?”
很快一个星期后,靳凌的声音就从低磁,变成带着感冒时鼻腔共振无法控制的后鼻音,听起来精神不振,戏谑说,“是谁说她很快就回来了?”
“说她玩不了几天。”
“要我寒假不能和同学出去滑雪,只能陪她玩。”
“结果我不去了,你人呢?拍拍屁股就走了。”
又问她:“和教练冲浪好玩吗?我们乡里人还没有去过大溪地冲过浪。”
夏怡小心翼翼地捂着手机听筒,汹汹地警告她都二十好几已经结婚的堂哥和嫂子不准再偷听她打电话,两个人正八卦地刺探她的秘密,问夏季霖:“季霖,我们家妹妹是不是谈恋爱了?天天抱着她那个手机笑嘻嘻的,哪来的臭小子把我们妹妹骗走了?”
夏季霖看着这段时间里总是神神秘秘的夏怡,皱眉说:“我哪知道。”
也开始猜测对面的人是谁,她不会网恋被人骗吧?小屁孩一天天的真让人费心。
夏怡踩着凉鞋走到海滩边,远离了夏季霖搞得火热的烧烤Party,愧疚安抚着身心脆弱,得流感的病人。
叫他要好好吃药,多喝热水,多休息。
并每日在通话准备结束时说,她今天也很想他。
可靳凌依旧非常不爽,到底还是比她大两岁,反撩她问:“吃药,喝水,休息,但这不都是我的活吗?”
“你的想怎么就没有点行动呢?”
“我听听看你具体想我什么?”
夏怡害羞地组织语言,她该怎么回答想什么呢?她应该告诉他吗?她做了好多美轮美奂的梦,她很主动地亲到了他的嘴唇,是果冻一样软软的,听着手机里信号不太好,有点卡顿的细微电流声,沉默中电得她心里一阵阵酥麻。
虽然谈了三个多月,但是两个人还没有真正接过吻,只是都蜻蜓点水般地亲过彼此的额头和脸颊,所以夏怡模拟着在Party上看到的亲热接吻情侣们,补偿似,暗示般,轻轻地“啵”,“啵”了两声。
然后靳凌那头耍流氓问她:“你亲的是哪?是不是我想是哪就是哪?”
夏怡立刻想得歪到老远的地方了,以为就像那些喜欢讲荤段子的男生一样说的那里,立刻上当,嗲嗲的声音都夹不住了,愤怒地说着:“让我亲那儿?”
“你是流氓吗?”
“你也太坏了吧!”
靳凌那头其实没想到这么深远,他就说的是嘴,不然还是哪?但他秒懂了,觉得夏怡懂得还挺多的,她连这都知道,他一直都不敢和她开这方面的玩意,她都上次看电影能问“以后我们会这样吗?”的问题,导致他觉得她真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答案当然是,会的,但不是现在,结果呢?小脑瓜里物理公式背不住,做过的例题总是忘,但一天天比他还想得多。
靳凌依旧稳着平缓的声线戏弄着,问,“亲个嘴就叫流氓了?”
“那我听听,你说的那儿是哪?”
“我怎么不知道是哪?”
夏怡又羞又气,深呼吸的声音很明显,哼哼唧唧。
听见靳凌那头边咳嗽边笑着说:“这个不算啊,都不知道你亲的是哪里,我先存着,等你回来要重新补给我。”
“到时候我们再重新探讨一下,你说的那儿到底是哪?”
“嘟嘟嘟…”
夏怡害羞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一个星期靳凌都没主动怎么找过她,连她精心的自拍,这种动态也是时隔很久才点赞,夏怡白天也很忙,晚上要赶作业也没太在意。
年假结束的很快,家中的成年人都还有工作要处理。
夏怡终于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度假的最后一晚,电话里听着靳凌声音彻底变哑了,才知道,这一周他咳嗽不止,持续低烧,这次被拉着上医院照肺部CT去了,因为赶竞赛的项目进度,老是拖延着。
他觉得能靠自身免疫力挺过去,结果愈演愈烈,片子一出来,左肺轻度肺炎,吊了好几天水,今天终于不再低烧了,正吃完药躺在床上给她打电话。
夏怡感觉靳凌人都有点不太清醒,糊里糊涂地说他头疼,又说他腰酸,困,很热,几句就没声了,然后又说几句,不说话了,一个接一个循环,她抱着手机心疼地说,“呜呜,真可怜,那你睡吧,我挂了。”
又听见他说,叫她别挂,“头痛呢,没睡着。”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像快小火砖一般烫,夏怡已经把衣服都叠好放进行李箱了,吃完酒店送来的晚餐,她正在抱着椰
子海边散步,以为那头睡着了,有着平缓呼吸声和心跳声,断断续续地说着囫囵话,叫,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