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你的试用期快要到了，转正材料需要经过我的手，到时候你配合我，在转正当天提出离职，而我也在转正当天争取拿下我姐。这样一来，只要法人是你，这个公司就是独立的，我可以分给你股权，这是我对自己人的诚意。”

“你有想过这件事被你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吗？”

“她做她的综艺，我做我的网剧，不是竞品公司，她不会说什么的，更何况我和她是血肉至亲。”沈利斌努力地找理由打消苏絮的顾虑，“我很需要你，无论是你的能力，还是你这个人。”

“如果你不说后面这句话，兴许我还能考虑，”苏絮嘴角淡淡一笑，站了起身，“第一，你把整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这样的操作即使能躲过沈总那一关，公司法务也会持续追问下去；第二，你跟着沈总那么久，所积攒的人脉大多都在综艺而非网剧，即便说有人觉得网剧可以尝试，但若是让他们在沈总和你之间做唯一选择，你才他们会怎么选？”

沈利斌被苏絮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说不出应对的话来，只好搪塞说：“这些事都好解决。”

“总监，我现在把你当同窗而不是领导，所以才会对你说这些话，你的案子我看了，漏洞很大，而且有很多都是资金问题，是需要担风险的，别说沈总，我看了都不会同意。而且，你来拉我入伙，让我当这个法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就是那个承担风险的人呢？” 苏絮正视着沈利斌说道。

任沈利斌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咄咄逼人的苏絮，是被法制频道培养多年的结果。

苏絮言语坚定地说：“而且，我是绝不会离开这个项目的。”

而后，转身离开，只剩下沈利斌一人坐在原地，笑不出来。

此后的几天，沈利斌再也没有出现过，苏絮以为他听了劝，便也没再多想，一心扑在项目上。

为什么只有项目可以扑啊？我明明是想扑韩暮云的。

第二期录制进行的当天，本来赵师兄要带着苏絮去往韩暮云家中拍一些见面会前的准备，结果沈露盈突然叫住苏絮，本期只需要赵师兄一人担任现场编导即可。

苏絮内心犹如土拨鼠咆哮，她此时多么希望再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啊！

“你去见面会现场帮个忙。”

诶？好的。

听了新的工作安排，苏絮跟节目组的车去了现场。

粉丝见面会的现场是一个半圆形状的演艺中心，原本座位很多，但所有人都意料到了，今天第一排座位都有可能坐不满。

见面会的门票在一周前就登在官网，但除了节目组自己订购的二十来张票，已售出票数只有两三个增长。

苏絮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有粉丝零零散散地进了场，场面有些尴尬。

沈总安排她来，大概也只是充当一下粉丝，多几声发自肺腑的呐喊。

苏絮刚要坐在观众席，沈露盈从一旁走过来，冲她招手：“絮絮，过来过来，安排你个活。”

“沈总您说。”

“你上次给名单的时候好像是说，韩暮云的粉头因为备战高考不来了吧？”

苏絮心虚地点了点头。

沈露盈略有所思，撇撇嘴说：“我是这么想的，你就暂时冒充一下粉头。”

“冒充粉头？”苏絮惊讶地快要喊了出来。

“嘘，小声点。”沈露盈凑近苏絮，故意将声音放低，“你不是说韩暮云好久没办见面会了吗？我估计这群粉丝也没几个真的见过粉头，即便是有人见过，我们非说你是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主要是现场需要一个场控，我们若是请专门的主持人，还不如一个真粉丝懂梗。”

“沈总，道理我都懂，但我实在不明白，”苏絮咽了咽口水，“咱俩为啥要站在人群中间说这事儿啊？”

沈露盈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球转动一周，发现两人就站在第一排座位的正中间，而两边的粉丝正眨着眼睛，好像是期待着这俩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冒充”这件事已经无意间成了公开的秘密。

既然都知道了，那也就不用再隐瞒了。

苏絮与其他粉丝们心照不宣地互相笑了笑，便坐下来等待着韩暮云的到来。

众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荧幕，上面首先放着的是韩暮云早年间的一切视频资料，大多是与粉丝的亲密互动。

视频里的韩暮云，苏絮都已经反复地看过成百上千次，但又一遍看的时候，依然没有厌倦的感觉。

“他好帅啊。”身边的女孩子感叹道。

苏絮嘟着嘴点点头，对这句感叹表示极其认同。

“足以迷倒亿万少女。”女孩子继续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