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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番外(269)

作者:寒星孤月 阅读记录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不下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街坊听到呼救声赶来时已经回天乏术。”

宋时微猛地咬紧了牙,借疼痛挣来几份冷静, 只是刹那红了的眼眶出卖了心事。

他声音沙哑,“我的母亲,是天底下第一爱我之人。”

可是那天晚上,他永远失去了他的母亲。

他从来都不是让母亲省心的孩子,母亲一直担心他太过心高气傲引来祸患,而他果然闹出了事。

没有出人头地,也没能陪着母亲安稳度日。

终母亲一生,没有看到他过得好的那天。

他的母亲至死都在忧愁他的未来。

故事说得差不多,茶也已经泡好。

宋时微把杯子放在沈明烛桌前,为他倒了一杯茶,“家中简陋,多有怠慢,这茶是在下亲手所种,公子尝尝?”

他看上去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恢复了“在下”的自称,谦和有礼。

沈明烛眉眼黯然,“对不起。”

他确实不知道,宋时微离开盛京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宋时微微微笑了笑:“不必道歉,是我自己提起的。”

他不紧不慢:“《论兵防七策》,写出来后,在下只给郑国公郑大人看过,国公上呈天听,这过程中,或许郑大人也曾与同僚提起,但也绝非寻常人可知。”

宋时微道:“公子既知《论兵防七策》,身份定然也不同凡响,可公子今日听完这些,便该知道,在下绝不可能跟您走。”

他当年就是太自以为是,自觉天下尽在掌握,才会让母亲在不安中离世。

可原来天赋、才华是这世间最鸡肋的东西,在家世出众的人身上是价值千金的锦上添花,落在他们身上,便是祸患来源。

他妥协了。

母亲不在了,也带走了一半的宋时微,那些少年意气生生被剖解消融。说他自甘堕落也好,他委实已经没有了去拼去闯荡的心气。

沈明烛抬眸看向他:“你是因为愧疚,因为怨责自己,所以才不肯跟我走吗?”

你一定是不甘心的,因为你是如此才华横溢,你应该做更伟大的事,你应该去改变世界。

而不是在渠宿这个小地方,教二三弟子,困囿于柴米油盐。

宋时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心想,难道不应该吗?

他害死了他的母亲,他难道不该愧疚,不该自省,不该于心难安吗?

“宋时微,你应该知道,令堂一定不希望你折磨自己。”沈明烛知道宋时微定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文字的力量有时强大到可以撼动山岳,可语言在情感面前从来就单薄无比。

果不其然,宋时微神情没有丝毫动容,他举杯送客,“公子,您该走了。”

宋时微难道就找不出开解自己的理由吗?他这么聪明,只要他想,这些话他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停歇。

但是母亲的离世就这么摆在他面前了。

总要找个人去责怪。

他当然可以怪陷害他致使他入狱的显贵,他也可以怪看不上他不肯重用他的小皇帝,他甚至可以怪郑孟贤太晚将他救出来……

有什么意义呢?他终究没办法放过他自己。

他想他应该过得好,这样才能让母亲放心,但他不能过得太好——他不配。

沈明烛叹了口气,将已经变凉的茶饮尽,似乎已经放弃了。

他站起身,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宋时微不明觉厉,他尚在疑惑,便听沈明烛提高音量朝外喊了一声:“魏敦山。”

魏敦山推开门带着人进来,“公子。”

他躬身拱手,等候吩咐。

沈明烛一指宋时微:“把他绑起来,带回去。”

宋时微:“???”

魏敦山:“???”

首先,公子不是刚否决了他这个提议吗?

其次,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正常,但公子可不是不讲道理恃强凌弱的人,所以还蛮奇怪的。

虽然有不解,但魏敦山没有犹豫,他应了一声“是”就走到宋时微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宋时微毫无反抗之力。

宋时微猝不及防,他挣了挣,没能挣脱,于是也就不自不量力。

看得出他已经有些烦躁,连“公子”都不称呼了,语气不太好地问:“你为何非要执着于我?”

沈明烛一本正经:“我说过了啊,我仰慕先生的才华。”

宋时微不信,他狐疑地问:“我们认识吗?”

沈明烛想了想,认认真真地答:“我与先生,夙期已久,人间无此。”

宋时微冷笑:“你我素未谋面。”

“诗文里的神交相和,远胜现实中千百次擦肩。”沈明烛神色歉然:“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你以后会知道的,可我不能看你为了赎罪,毁了你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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