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脸再废了，那她就算想接客都不能了。

毕竟谁会想花钱睡个活鬼呢！

孟莲的泪水淌到单翩手上，单翩无奈地丢开帕子，“擦不掉！”

“呜呜，单大哥，我这可怎么办？我不能变成这样啊，呜呜……”

“好了！别哭了！！！”

“呃额——单大哥？”

单翩突然大吼出声，吓得孟莲不敢哭了，吃惊地看着他。

单翩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有一日会吼孟莲。

可是他过得也很艰难，坏事一桩接着一桩，他需要的是坚强可靠的助力，不是只会哭着向他求助的娇花！

孟莲是很好，若他还是单家的大公子，他会乐意护着孟莲，对她百般怜惜，为她遮风挡雨。

那时他就是参天大树，孟莲是依附他而生的蔓藤。

如今他自己这棵树都风雨飘摇呢，哪还有心思为别人挡风挡寒？

孟莲再好，他也无心欣赏啊！

他只希望孟莲不要再动不动就哭，能坚强一点，遇事有担当一点，就像……就像谁呢？

对了，就像宁染那样！

当初扮丑的药只有一份，孟莲又是哭哭啼啼，是宁染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把药让给孟莲，自己去对付那些客人。

而且，她不是去接客，而是提出摆酒擂的办法。

当时他只欣喜孟莲能得以保全，不用去应付那些臭男人了，却没想到宁染这样的做法才是既有脑子，也有担当。

可如今想明白也没用了，宁染看出他跟孟莲有私情，只怕已经恨上了他们，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对他们推心置腹了。

单翩揉揉眉心，“对不住，我心里太烦了，不该对你吼的。只是你也该万事留心，早就跟你说过药得经常换，别让它们一直留在脸上，你看如今洗不掉了可怎么好。”

孟莲扁扁嘴，“单大哥，我也想经常换药啊，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到了晚上客人才多，子时都过了那里照样人声鼎沸的，我哪敢把药擦了？而白日虽然大家都补觉了，但毕竟是晴天白日的，我怕有人推门进来，而且我也累得很，就不敢露出真正的容貌。呜呜，我错了……”

单翩有什么脸怪她，这药不是单翩寻来的嘛。

他寻来的药毁了自己的容貌，他不内疚自责也就罢了，还有什么脸面倒打一耙呢！

孟莲又想哭，但想起单翩刚发过脾气，忙又咽回去了。

单翩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不敢得罪单翩。

第433章 在古代摆酒擂（23）

错已铸成，只能想法子解决了。

单翩想了想，“那药已经没了，干脆我再去买些药材，多配些药，你干脆用药洗脸，多洗几回，哪怕憋着气把脸泡到里面呢，或许就能把药洗掉了。”

说着他就打开柜子去拿钱，然后他伸出的手就停在那里，柜子里除了几件衣服，别的格子空空如也。

孟莲幽幽开口，“单大哥，你之前写诗是赚了不少，但给红袖姑姑一些，你自己又用掉一些，剩下的这段日子都请郎中抓药了，咱们已经没钱了。”

单翩默默关上门，重重“哎”了一声。

早知如此，他何必去干替人写诗的营生，虽是赚了一点快钱，可如今看来，得不偿失啊！

但他那时若是不去，孟莲就得接客了，若想保住孟莲，他就必须得弄到银子。

这就是个环环相扣的死局，他根本挣脱不开。

可他能怎么办，孟莲还眼巴巴地指望他呢，他必须得想到法子。

“咱们去找阿染吧。除了她，咱们也没别的路子弄钱了。”

孟莲，“可是，阿染不接客，她也弄不到钱啊。”

教坊司的规矩，姑娘们赚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包括客人给的赏钱。

但两个人在屋子里浓情蜜意的时候，教坊司的人也不可能盯着客人有没有留下赏钱，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这时客人给的钱就成了姑娘们的私房钱。

很多姑娘攒够了钱就可以琢磨赎身的事儿。

虽说教坊司更难脱身，还得有赦罪文书才行。

但不管怎么样，多几个钱傍身总是好事。

可宁染摆酒擂不接客，也就不跟客人独处，就算有客人给赏钱，也都是给在明面，直接被教坊司拿走了，所以宁染手头也没什么钱。

孟莲说的单翩当然知道，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咱们总要跟阿染讲和的，你还要在红袖姑姑手下过日子呢，难道还真跟她闹翻不成！再说教坊司里人心叵测，倒是阿染跟咱们一起长大，还知根知底一些。”

孟莲点点头，“我听单大哥的。”

最要紧的是恢复她的脸，她必须得弄到钱才行。

“只是宁染性子不好，小莲你只怕要受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