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高兴为你们服务(28)
那时他的哭声不知不觉停住了,愣愣地看着那一幕,这个变化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第一次投来目光,呆呆地眨了下眼睛,也许被他的哭相吓到了。
“是不是搞错了……”她的嗓音迷迷糊糊的,仿佛没有睡饱一样,抱着猫来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小树枝,戳了戳他的脸,“这个孩子,虽然脸上都是血,看起来丑丑的,不过,明明不是野兽呀?”
……是你搞错了吧!这么重要的事,进场之前先和工作人员确认好对手行吗?!
而且你自己脸上也都是血吧!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丑!
但不知为何,他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了。
“哎……?那个……”女孩慌乱地丢了棍子,眼神闪躲,“不是我弄哭的哦……”
这个家伙是笨蛋吗?!这个时候还这么悠闲!她难道不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快点杀了他?和他说话有什么意义?!
忽然,司裕介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的怀里被塞了一只毛茸茸的猫咪。
他不解地抬头,因为泪水而模糊的视线里,女孩无措地捏着手指,声音轻而软地哄他。
“雪莱给你摸,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司裕介之前讨厌斗兽场的灯,太亮太刺眼了,仿佛能把台上本就吵得要死的声音放大好几倍,打架时还会晃到眼睛,他手臂上一条两掌长的伤口就是因此伤到的。
但那时,世界上所有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在褪色,唯有那个女孩,和他一样浑身都是血的女孩,耀眼的灯光为她披上一层浅色光晕,浓密的睫毛上跳跃着点点碎光,她专注地看着他,司裕介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轮廓。
他脸上都是血,眼睛下面肯定还因为眼泪晕开了痕迹,肯定看起来很丑。
不知为何,他脑袋里忽然浮现这个想法。
实在是太不着调了,他明明在与他生死相关的战场上,之前他脑袋里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因为对手体力都与他相似,所以他必须集中精神,寻找对方的破绽。
但他现在却不知不觉松懈下来,难道是对方懒散的气质感染到他了?这人一直是用这个方法打架的吗?
他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然而,一只手忽然出现,抓住了女孩想要擦去他眼泪的手。
只有他和女孩的世界破碎了,场上一片死寂,这并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的没有一人敢出声。
女孩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少年,身高很高,落下的阴影将女孩完全遮住。
那人脸上带着恐怖而温柔的神色,明明岁数看上去只大了几岁,身上却有股冰冷诡异的成熟气质,仿佛一个独裁傲慢的帝王,来视察他的所有物过得如何。
他穿着剪裁精致得体的纯白礼服,低头,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亲密地将女孩揽入怀里,丝毫不在意身上昂贵的衣服会被弄脏。那人暗红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仿佛扫了眼一堆不关紧要的垃圾。
“离家出走的游戏结束了,”他在她耳边说,嗓音亲昵而温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们回家吧。”
那时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呢?他好像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仿佛种下了一颗种子,迅速扎根在血管里,肆意疯狂地生根发芽,某种情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却说不出来,只是沉默。
斗兽场的人放走了他,等他敲响李叔的门时,手臂一阵刺痛,他浑浑噩噩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忘了把猫放下,黑猫小小一团,像一个长毛的煤球,虽然龇牙咧嘴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但意外一路都没有挣扎离开。
司裕介摸了摸它。
“以后,我们把她找回来,好么?”
他离开斗兽场的时候才知道那人原来是斗兽场的掌权人,是I国最大的黑手党集团的少主。
所以才能以那种傲慢的姿态,直接将女孩带走。
……权力。
野心在他心中膨胀。
权力原来是这么好用的东西。
——
在斗兽场看到司裕介后,童森织决定救他出来。
虽然她最讨厌招惹麻烦,而且现在并不是在司裕介那边的打工时间,而且又要打架,会出汗,还会被血溅到会很烦,而且这里是小原哥哥的地盘,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的话会很麻烦……
童森织掰着手指数了一会,而后手指全部垂了下来,两只手懒洋洋地瘫在铁栏杆上。
但是她不喜欢欠人情,雪莱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那么久,她要回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