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推翻一切重来再来，得到的还是错误的结果，对整个实验室都是毁灭性打击。

很有可能，这个实验室里所有成员以后都不敢再进行一项困难的实验了。

失败，会成为盘桓在他们心中的阴影。

“大哥，你的手稿我能不能拍一下？”

贺静解决不了贺远的问题，但她能想办法帮他解决。

贺远疲惫的目光中透露着疑惑：“你要给别人看吗？”

“嗯。”贺静直言不讳，“我想找这方面的专家。”

贺远轻轻摇了摇头：“A大师资团队强大，物理系教授都是全国排得上号的人物，很有能力，我之前遇到问题请教过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很好的指点。”

这个实验注定只能他一个人完成的。

贺静却不肯轻易放弃，说：“如果有更厉害的人帮忙呢？”

“更厉害的人？”

贺远低声轻喃。

贺静保证：“我一定不会泄漏数据的。”

贺远失笑，这根本不是什么泄不泄漏数据的问题，他揉了揉贺静的头，看她脸上执着的表情，没有多加思考，说：“好，你拍吧。”

只要她高兴，有什么不可以呢。

虽然他并没有对她的话抱有期望。

……

饭后，贺静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把手稿相片压缩成文件，将它变成足有十几个G的压缩包。

可以想象短短两年，贺远到底做了努力，当他把初始数据手稿从书柜里翻出来时，那一页一页几百张纸，贺静看着都心疼。

随后，她翻开了通讯录，滑到了那个备注为“卫老师”的联系人，指尖几番犹豫没有点下。

卫老是国宝级物理大师，按说这么小的事情不该打扰他，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到什么厉害的人了。

怀着忐忑和怯意，贺静咬了咬唇，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瞬间接通了。

贺静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喂”，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小心翼翼问：“请问……卫老师在吗？”

接电话的是卫老的生活助理，也是当初给贺静联系方式的那个人，他听到贺静的声音，笑了：“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卫老闲了就会念叨着你，说你是不是把他这个老师给忘了。”

第445章 给我看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贺静没想到卫老这种大人物平常还会惦记她，连连致歉，“对不起，实在是作业太多太忙了……”

生活助理回头看了院子里逗猫的老人一眼，哈哈道：“卫老最近身体好多了，有空你可以来看看他，对于你之前物奥赛上的表现，他一直很深刻。”

贺静高兴又惭愧：“真的吗？烦劳卫老师惦记，我一定会来看卫老的。”

生活助理说：“当然了。”

要知道卫老有两个手机号码，给贺静的那个是私人的，所以贺静才能这么快打通，工作用号由另一个助理管着，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基本都是冰冷的“收到，请等待回复”，大相径庭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生活助理问贺静找卫老有什么事，贺静迟疑了一下，才把来意详细说出口。

生活助理一愣：“芯片？”

他还以为贺静一个高中女生，打电话过来想请教什么物理奥数题呢。

作为生活助理，他会把卫老的事务按轻重缓急分成好几类，像解物理题这种小事情，根本送不到卫老那儿。

贺静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才会想到卫老师，如果不方便的话，还是……”

“不。”生活助理认真说，“你得先把文件传过来，我看一下。”

如果是很有意义的实验研究，而他又帮得上的话，会由他先尝试帮助贺静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只能找卫老了。

贺静当然愿意，她找生活助理要了个邮箱地址，把压缩包发了过去。

生活助理一边下载文件，一边说：“卫老最欣赏认真做事的人了，你哥哥是个很不错的人。”

贺静眉眼一弯，与有荣焉：“谢谢夸奖。”

很快，文件下好了，生活助理刚准备点开看，却有别的电话又接了进来，他不得不对贺静说：“我先挂一下，请耐心等待回复。”

“好。”

电话就挂断了。

此时，开满栀子花的院子里，老人拿狗尾巴草逗弄着橘猫，似有感应的朝生活助理那望了一眼，看生活助理接了个电话又挂断，他问：“刚才谁打电话过来了？”

生活助理：“是您的学生，贺静小朋友，她遇上了一些问题，是关于芯片研究的。”

老人逗猫的动作一停，起了兴趣：“哦？给我看看。”

生活助理无奈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国宝级物理学家平生最大的毛病，就是一碰问题就来劲儿，一来劲儿就不眠不休，国家为了他的身体派人监督，也监督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