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131)
他也是这般,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姿态。
沈旭推了把有些愣神的余岁,然后把她往段郁身旁带,最后又看向围在一圈站着的其他人,笑着说:“继续继续!”
余岁安静坐下,段郁的气场太强,哪怕她已经刻意不去看他,却还是仍旧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段郁人高腿长,似是嫌过道太窄,长腿屈着不舒服,膝盖靠过来,轻抵住她一侧的大腿,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心尖似是有电流滑过,一瞬乱了节拍。
“这姑娘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
问话的是一个穿着火辣的女生,肩上只系着两根细细的肩带,胸前雪团状的白,随着抽牌的动作,若隐若现,说话时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很是傲慢轻浮的姿态。
“对啊,段哥,这姑娘谁啊?刚刚听旭哥说,是你的白月光?”
“我去,白月光?段哥这么纯情?”
“我说段哥身边这些年怎么不带妞呢,原来是藏了宝贝。”
段郁坐在沙发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扯了下唇角,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众人心头的好奇一时更甚,八卦欲止不住。
但没人敢过凑上前亲自去过问段郁的私事,于是只能把主意打到一旁相较好说话的沈旭身上。
但显然,沈旭也并没有要告诉他们的意思,扯唇笑笑,更显神秘。
一提白月光这几个字,余岁脸颊上刚刚褪去的红晕便忍不住又重新爬上来,她敛起眉目,只露出一半清秀的侧脸,然后垂眸安安静静地摆弄着面前的酒杯。
众人见她害羞,起哄声不绝于耳,但只有余岁自己知道,这不是害羞而是难堪。
是长达五年心头上漫长的凌迟,而白月光这三个字,她更是压根儿就不配。
众人见她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很是乖巧的样子,便自顾自地下定主意,她被段郁拿捏的死死的,于是一旁有人擅自替她灌满了手里的空酒杯。
余岁轻抿了下唇,余光看了眼身旁坐着的段郁,他压根就没看她,指间猩红一点,浑浊的白气顺着拂过他一侧锋利的下颚线,而后爬上硬挺的眉。
让人一瞬看不清神情。
垂眸重新看向手里握着的酒杯,里面透明的气泡不停地翻滚,最后在表面炸开,滋溅出的酒水落到虎口处,有些凉。
余岁长睫阖动几下,抬手,仰脖,一饮而尽。
“咣”的一声,酒杯磕到玻璃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的视线瞬间从余岁身上挪开,看向她身侧坐着的段郁。
“不愧是段哥的白月光,好酒量!”
段郁似是没听见般,只是把酒杯丢到一旁,唇角叼着烟,兴致索然。
黑色皮衣半敞开,露出一截深陷的锁骨,模样有些痞,不像是身价过亿的老总,倒像是高中校门口,一言不合就把人揍得头破血流的校霸。
此刻眉目低垂着,看着有些怵人,像是蛰伏在森林深处的凶猛野兽,稍不注意,就会被他锋利的牙齿穿破肺腑,叼入洞中。
包厢温度骤降,余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冷,只是胃里撺着火,让她一时之间无法真实感知周围的温度。
这时忽然有人说话:“哎,段哥这边缺人,要不带嫂子来玩一把?”
边上的人接声附和:“是啊是啊,光坐着喝酒有什么意思,过来玩两把牌!”
“对啊,我们的段财神都坐这里了,还不得让我们好好宰一把?”
说是宰人,其实只有他们被宰的份,但场子太冷,又是大过年的,一旁的沈旭也没忍住撺掇起来:
“阿郁,过来玩把呗。”
段郁懒懒抬了下眉。
沈旭便自作主张地把场地从地毯上转移到了玻璃桌上,洗牌发牌,一套流程下来用了不到半分钟,速度快到余岁连自己手里有哪些牌都还没看清,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几圈下来众人都输惨了,手边摆着的酒杯摞起来都能戳穿房顶。
只有段郁手边是空的,余岁虽然也没有被罚酒,只是这会儿脸色也不大好看,耐着众人唉声叹气,嚷着要换个玩法,一时都没注意到她。
兴致高涨,沈旭收了牌,从玩具箱里又捧了一堆骰子出来,然后依次分发给众人。
知道余岁肯定没玩过,于是对着大家重新叙述了一遍规则。
1和6
-即在场的玩家,每人有五个骰子,在游戏开始时,同时摇并同时打开;摇到数字1的拿出去,摇到数字6的给下一家;直到在场的众玩家中有一位玩家清空了手里的骰子,这时游戏宣告结束,且该玩家为最后赢家。
沈旭:“我们是按照游戏结束后,手里剩余的骰子数作为罚酒数量,还是骰子上的点数总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