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翻，绿色的对话框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记录。

——【你今天想吃什么？】

——【我看见一只猫，跟你长得好像呀。】

——【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能不能抽空陪我半天？】

结婚三年，秦欢几乎将程谨言视作自己的全部，她小心翼翼围着他转，跟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又不敢冒犯半分。

哪怕他向来很少回应自己，甚至时常忽略她的喜好，她都可以归咎于程谨言工作太忙、性格使然……

如今抽离出来，才发觉当初的自己多么可笑。

秦欢不愿意再等下去，她带着离婚协议，通过秦妍朋友圈定位直接找过去。

到了目的地，她才发现是个会所。

秦欢刚进门，就看见一群富二代将秦妍围在中间。

“哟，这不是我们的洛太太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玩？”

“是不是独守空房寂寞了？”

“哈哈哈要不要我们来陪陪你？”

他们肆无忌惮的调笑着，犹如实质的眼神仿佛随时能将她的衣服撕碎，甚至还有人直接想上手。

秦欢眸色一凝，正准备过去，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她猝不及防，身体猛地撞上旁边的桌角，尖锐的剧痛袭来，瞬间让她额头冒出层冷汗，整个人连动弹都无法动弹。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程谨言如同煞神，抓住打头的那人就往死里揍，一拳又一拳，打的对方鲜血迸溅，连声求饶。

“对不起，程总，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程谨言跟听不见似的，眼看着就要将人打死，秦妍慌忙出声，“阿庭！”

她只叫了一声，程谨言就立刻停下动作，回头将满脸泪痕扑过来的秦妍仔细妥帖的抱在怀里，“还好你来了，不然……”

“我带你离开。”程谨言眼神冷沉。

两人很快离开，连带着平息了刚刚的喧嚣和吵闹，唯独将秦欢遗落在原地，她怔怔看着程谨言的背影，忽而想起不久前，她跟着程谨言出席一个酒会。

因为当年的事情，圈子里的人多是看不起她的，哪怕出席酒会，也多的是嘲讽和鄙夷，更过分的，甚至会当着她的面询问多少一晚。

秦欢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当面发作，却被程谨言拦下来，“欢欢，他们都是我的合作伙伴，暂时不能撕破脸。”

原来，只是不能因为她撕破脸。

后腰处的疼痛变得撕心裂肺。

秦欢低头，眼泪无声低落。

秦欢回到家，没有任何停歇的开始收拾东西，情侣杯子、精心挑选的抱枕、手作小玩偶……所有曾经怀着满腔爱意的带回来的东西，都被她丢进垃圾桶。

最后唯独剩了这些年程谨言送的首饰，和他们两人的照片。

第3章 算个什么东西

秦欢站在桌前，看着照片里的男女。

寥寥无几的合照里，她都像个傻子似的看着镜头笑，完全没发现身后男人的满脸敷衍和不耐。

“姐姐在看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秦欢的思绪，她侧目，只见秦妍满脸好奇的打量着满桌珠宝，眼底隐隐带着嘲讽。

秦妍回头，语气挑衅，“没想到，你这么珍惜我不要的垃圾啊？”

秦欢眼睫微颤，隐隐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秦妍带着炫耀的话语验证了她的猜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这三年来，每个周末和节日，阿庭都会来找我。”

“他担心我不喜欢他买的东西，所以每次都会买两份让我挑，剩下的，他就拿回来打发你，既不浪费钱，又能让你跟条狗似的，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秦妍说着，捂嘴轻笑，“秦欢啊秦欢，你还真是可怜，被爸爸赶出家门不说，就连喜欢的两个男人，也都喜欢我。”

她肆无忌惮的炫耀着，和秦欢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张扬和得意。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见秦欢没回应，她满脸无辜。

秦欢嗤笑着抬头，“说什么？说洛锦川爱你，却在娶了你之后频繁出轨、让你利用身体跟程谨言索要项目？”

“还是说程谨言爱你，明知道你在洛家过的不好，却不敢离婚娶你？”

秦妍脸色微变，盯着秦欢的眼神里几乎沁着毒。

秦欢唇角笑意变得讽刺，“这就是你说的爱，那

他们对你的爱还真是拿不上台面，就如同你私生女的身份一样。”

“见、不、得、人。”

“你给我闭嘴！”秦妍失去了镇定，恨不能冲过来撕烂秦欢这张嘴！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曾经私生女的身份，哪怕后来她妈妈有本事，带着她登堂入室，还将秦欢母女赶出家门，但依旧磨灭不掉这份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