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愿意用最见外的方式来对我，我在你这里好像只能扮演一个模棱两可的角色”叶子琛的头低着，只能看到他上下波动的嘴唇。

第87章 没有条件

“小棠，对不起。”面前坐着的男人的、声音很小很小，这话像是从千里之外传过来的，冯小棠从来都不敢想象这话会从叶子琛嘴里说出来。

“当初是因为你和她相似的面容而找上的你，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我就单单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了，尤其是知道你不告而别后简直气的发疯，满脑子都是你决绝离去的样子。”叶子琛的眉心蹙在了一起，肩膀也有细微的抖动。

冯小棠原从来没想过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会给自己什么解释，这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男人将自己的手叠放在冯小棠的手上，一瞬间，掌心的细腻和温热透过手背通过那截受伤的小臂传遍全身。

“当我看到你满身伤痕地抱着我，僵硬的身体冰冷到了极点，真的以为你死了，我怕到了极点，只想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叶子琛对视着冯小棠红了的双眼，原本紧抿着的嘴角也轻微的抖动起来。

叶子琛从口袋里拿出两人签的契约，那上面还有冯小棠的签名，一瞬间，那天的场景像是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浮现。

“撕啦。”契约被撕成了两半。

在冯小棠的注视下，那个东西就那样被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筐。

“现在我们两人的关系是平等的，你是自由的，病好了之后你可以选择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依旧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但是没有任何条件了。”叶子琛的眸子里翻涌着星光，眼底搅动着极度克制的苦楚。

冯小棠的目光停留在垃圾筐里的碎片里，胸口沉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已然决堤，原来自始至终她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从头到尾她只是想听男人亲口告诉她，自己在他心中并不是谁的替代品，只要是这个人亲口说的，她就愿意相信。

冯小棠坐起身，缓缓将手伸出抚上叶子琛的侧脸，男人半就着她的掌心，轻轻依偎。

“你会离开吗？”叶子琛也随即握上了冯小棠托着自己脸颊的手，眼底的希冀在眼眶中打着转。

冯小棠哽了下喉咙，看着眼前即使盈满伤感之色也俊朗非凡的男人，僵硬着脖颈，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半晌过去了，她从喉间溢出一句话“可以给我些时间吗？”

叶子琛深看着眼前无措的女人，片刻后，嘴角挂上了一抹浅笑，他极力掩去眼底的潮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交到冯小棠手中“我已经办好了手续，这个东西给你，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冯小棠打开手里的东西，是两间商铺的产权本，一间是她的面馆，一间是大强的饼店，眼底的莹润再也忍不住。

再次抬头，病房里就只剩下冯小棠一人，她望着病房口还在游移的门发呆，鼻尖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汽。

后面的几天叶子琛再也没有来医院，他为冯小棠请了护工，自觉给她留足了时间和空间。

冯小棠胳膊受伤严重，可腿是好的，但她不是睡觉，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完全一副是失神落魄的样子。

唯一的运动就是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走动，然后到尽头的窗口处站着，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流和偶尔夹杂在中间的车辆会莫名期待，莫名神伤。

原来真心这种东西一旦交出去了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护士站。

“失明？确定了吗？那么帅啊，太可惜了吧。”

“脑子里的血块快要压迫到视觉神经了，都开了几轮会了，就为着讨论治疗方案。”

“确定方案了吗？”

“正主根本不配合治疗，就是拿出方案，也得病人点头啊。”

冯小棠经过的时候听到两个护士的对话，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停下了脚步，她微微侧身，余光瞄到了是两个小护士，手中摆弄着一个病例夹子。

“是谁脑子里有血块？”没来由的一句话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两人面面相觑，矢口否认下，其中一个护士侧身背着冯小棠，将手中的病例夹快速归档，那金属夹子明晃的刺眼。

夜晚，冯小棠潜入护士站将白天看到的病历夹偷偷拿走。

“头部重伤导致视觉中枢受损～”

病患信息处赫然的三个字瞬间让冯小棠的脑子立时“轰”的一下。

患者：叶子琛。

第二天，冯小棠找到了病历上的主治医生，她压抑着极度慌张的神色问医生“叶子琛的病历上面写着视觉中枢受损，会失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