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离婚后(2)
有关这些苏愉从来不会和他说。
贺玺也不知道苏愉喜不喜欢这种花。
大多数女人会更喜欢玫瑰。
但他还是买了。
因为想着它或许能让她开心一点。
另外他还排队去买了一袋麻薯。
前两天听苏愉和人聊微信说起的,说这家店的麻薯做的好吃,蛋黄芋泥馅的,特别香,就是爱搞饥饿营销,不仅排队而且限量,苏愉是个怕麻烦的人,她宁愿不吃也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的。
有浪费这时间的工夫,她能多做多少事。
贺玺拿着这些东西进门,打开鞋柜看到苏愉常穿的拖鞋在里面。
她不在家。
贺玺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第一条对话框。
上一次和苏愉聊天还是一个星期前。
她问他家里剪刀放哪了她到处找不到,贺玺说在卧室立柜的第二个抽屉,苏愉接着回了句“谢谢”,就再没任何对话。
贺玺知道苏愉不喜欢和他聊天。
他的消息在她看来近乎成为一种负担,她会很仔细的斟酌怎么回复他,哪怕结婚都两年了,问一件这样的小事还要对他说谢谢。
正因为她不喜欢,他也会尽量避免给她加重负担。
贺玺手指停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犹豫两秒后,又退出界面,关掉手机。
贺玺去找了个瓶子把花插上,把麻薯放进冰箱,接着他去客厅拿医药箱。
今天在店里搬东西不小心受了点伤,伤在后肩偏肩胛骨的位置,他自己有点不方便处理,只能随便涂了一点药油。
贺玺冷拧着眉,牙关紧闭。
没有外伤,但疼得过分,甚至比前两年他骨裂那次还疼,贺玺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暴起。
贺玺想,再等等,要是明天早上还是这样,他就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穿上衣服,贺玺再次缓吸一口气。
。
快到九点,苏愉还没回家。
饭菜依旧放在蒸锅上热着。
外面刮起一阵风,接着书房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苏愉出门的时候肯定没关窗户。
她总是忘记。
书房门半掩着,贺玺推开门进去。
书房是苏愉工作的地方,她这里堆了不少资料和稿子,贺玺从来不会随便踏足她的私人领地。
他径直走向没关的窗户。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贺玺目光扫视一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夹。
他把文件夹放在书桌上,纸张相触碰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响,贺玺垂眼时,看到文件夹里“离婚”两个字。
他顿住。
捏在文件上的手指不可控制的微微抖动,他目光往后扫,清楚的看到“离婚”后面跟着的是“协议书”三个字。
贺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他早已习惯在任何时候都掩饰自己的情绪,此时也是,尽管他指尖已经捏得发白,脸色依旧冷漠,像一块化不开的寒冰。
这份离婚协议书里清楚写着贺玺和苏愉这两个名字。
后面的内容,他已经无法再细看。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像一把利刃,给心口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贺玺脸色一变,他放下文件夹,转身拿起伞冲出去。
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刚到门口打开门——
打雷了。
站在门口一只手还停在空中准备开门的苏愉愣住,雷声轰鸣,她睫毛颤抖,看到贺玺时,她明显又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他要出门吗?
手上还拿着伞。
贺玺一般太晚都不出门,他这个人没什么社交活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无趣的不得了。
这时候碰到,有点尴尬。
苏愉不自然地笑了下,她讪讪把手收回来:“你要出门?”
贺玺没说话。
他这样子真像个活阎王 ,真要了命了,苏愉心里瑟瑟发抖。
“要下雨了。”苏愉礼貌又好心地提醒他。
好惊险的,幸好她紧赶慢赶还是赶回来了,不然刚刚打雷闪电就要把她困住了。
“嗯。”贺玺平静的看着她,黑色瞳仁里是无法被解读的情绪,他低声说:“打雷了。”
苏愉点头。
她听到了呀。
苏愉还没揣测明白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什么意思,贺玺已经侧身到一边给她让路。
他把雨伞放下,从鞋柜里拿苏愉的拖鞋出来,她的拖鞋是可爱的粉白色,和贺玺的黑色天壤之差。
就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苏愉换上拖鞋,看他把伞放下了,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你不出去了?”
贺玺避开她的视线,他此时情绪有点可怕,转过身,声音像一记闷雷,听得苏愉心抖了抖。
“已经不打雷了。”
不打雷所以呢?
贺玺怎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