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离婚后(29)
贺玺后知后觉,毕竟苏愉很少会关心他冷不冷。
他眉心因为某种情绪拧得更紧,垂眼挪开视线,沉声回答:“我不冷。”
“哦。”苏愉了然的点点头,停了下还是嘱咐说:“但听说真的很冷哦,你不要逞强。”
贺玺神情涌起一种难言的复杂,他声音也明显变得低沉,走在苏愉身边,他郑重地答应:“嗯,不会逞强。”
走出机场大门,风吹过来简直就像刀割,外面完全不像苏愉想的那样漫天冰天雪地,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还又往机场的方向看了看,确定是哈尔滨没错。
“都这个季节了。”贺玺看出苏愉的想法,他一手提着一个箱子,手握在拉杆上,青筋显露,“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下雪。”
苏愉以为这里应该常年是冰天雪地,她一个南方孩子认为,温度低于零下就是会有雪,原来不是时时刻刻都下着雪的。
“那还会下雪吗?”苏愉好奇的问。
她抬头往天上看,现在刚刚天黑,路灯下的灯光映着光晕,天空黑漆漆一片,远处似乎带了点蓝调——是和南方的温柔完全不同的天空。
“看天气预报,应该会。”贺玺说。
但可能要一小段时间之后了,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还在不在。
“那我想堆个雪人。”苏愉开始憧憬。
他们这次过来没订酒店,订了个民宿的家庭套房,更接近于短租的那种,这样对他们来说不仅更方便也更有性价比,至少不像两千块一晚的山顶民宿——现在苏愉想起来都心痛。
民宿有接机服务,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车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从机场出发到住的地方大概三十分钟,第一次来北方的苏愉对一切都很好奇,时不时的就往窗户外看,三十分钟也一眨眼就过去了。
民宿是独栋的公寓,走上台阶,还没进门苏愉就看到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延伸一整栋,窗户外是几棵白桦树,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全部掉光,就剩光秃秃的树枝,像几个光杆司令立在那儿,比一整栋的公寓都要高。
映着蓝调的天空和落地窗,好看得像童话世界里的场景。
这第一眼就让苏愉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她垫了垫脚,脚步轻快起来。
房间是密码锁,密码和注意事项早在订房的时候就已经发到了贺玺手机上,他直接打开门进去,把行李箱放下,问苏愉要不要先去洗澡。
苏愉摇摇头,说不急,她先参观参观房间。
订房间和相关沟通事宜苏愉都没有操心,全是贺玺全权操办,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做这些事上向来细心,总能细致的照顾到方方面面,苏愉可以完全当个甩手掌柜,这是很爽的一点。
苏愉脱了外套就往二楼走去。
房子有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二层是两间卧室,楼梯上去左右各一间,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内,能看到远处的灯光在闪。
附近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甚至房子也很少,窗外的白桦树就是最独特也最仅有的景色,能订到这么好的地方,贺玺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苏愉这样懒的人,出来玩从不追求玩多少景点或者打卡什么地方,不管到哪里,她都想有一个最舒适最开心的体验,自己的心情永远是凌驾于万物之上。
而贺玺显然懂她的想法。
苏愉转了一圈后,就拿了睡衣去洗澡。
这里的暖气很舒服,舒服到在房子里面穿短袖吃冰棍都完全没问题,而且不像开空调那样又干又闷,这里完全就是处在一个天然舒服的环境里。
苏愉于是洗澡也洗得久了一点。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贺玺已经把行李箱清得差不多了。
他把脏衣服都拿出来,分批放进洗衣机,这个时候已经在烘干机里烘干,房间虽然本来就打扫得很干净贺玺还是做了简单的清洁,连沙发前的茶几都摆了两个可爱的摆件。
这好像是家里客厅的摆件。
贺玺那么小一个箱子里竟然还带这个?
他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一瞬间苏愉觉得他们像又回到了家里一样。
“这两个房间你想睡哪个?”苏愉问他。
“我都可以,看你。”
左边房间更大一点,床是一米八的,右边房间小一点,一米五的床,考虑到贺玺的身高体量,苏愉贴心地说:“那你睡大房间吧。”
苏愉张开双手比划了下:“毕竟你有这么——高。”
贺玺直接答应:“嗯。”
他去帮苏愉提箱子回房间。
两个房间就隔着一个过道,苏愉回房间睡觉前贺玺说:“我晚上不锁门。”
说完这话,他就关上了门。
苏愉反应过来,他是让她放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