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吴歌···’

‘他若死了，我便拉你陪葬。’】

那时，她被他掐着脖子，脑中、心里，却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

【‘你是将军府的人？’那般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童。

她偏过头，满是防备。‘你又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我？自然是将军府请来的客人。’

她瞪他一眼。‘多管闲事。’

那人一脸疑惑。‘你的兄弟姊妹将你推下池塘，是我从池中将你救起，你不谢我，反倒怪罪于我？’】

忽然，从远处传来呼唤九皇子的声音，她目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下却是牢牢记下了那人。

九皇子。

再次相见却是许多年后，她作为将军府的人质，进入紫禁城。

从此，便是一场宿命的纠葛。

“我记得。”君华如是说。

雾歌脸色微沉，望着君华透出冰冷的眼神。

“寻了两个月，我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再也不能回来见你。

可是啊，命运往往就是如此爱戏弄人。看着暮烟朝我一步步走来，我便明白，我终是要做出一个选择。

我拿着她给我的仙草一路累死了三匹良驹。

可是···方一进城，我便听到那些人说，九皇子成亲，娶的还是尚书家的千金，哈哈哈，

我原想着，或许我赢不了太子，但至少···至少也要穿上大红喜袍做你的妻子。

可你···只是连这一点点奢望都不给我！跟着你这些年，我手上欠了不知多少的人命。可你···即使不是太子，也有别人······”

“君华啊君华，你到底只是将我当做一个杀人工具······”

“所以啊···那一天，我牵着马又出了临安······”

“呵呵呵···所以我把仙草随便扔给了城外的小乞丐······”

“你从没想过我的想法，君华。”

这样一番话说完，雾歌两颊间早已布满泪痕。

君华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眼角红肿，看着她缓缓落泪，再看她擦去泪痕。

“有人告诉我看见你的马系在山下。那山太险，我寻了很久，都没能寻到你的尸体。”

她看着他苦笑。

“也算是···终于了清，那时，在将军府，九皇子救我的恩情。”

君华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她看着那人越过他、越过她藏了这些年的那坛酒，淡淡说道。

“救你的···不是我······”

看着她惊诧的回过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唇启唇问他。

“······你骗我？”

他苦笑回望她。

“救你的，是太子。那时我躲在你们身后的草丛里。那些奴才，唤的是我，寻的也是我。”

君华看着她脱力般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太子和我······其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她双眼放空不知在看何处。

“不可能···不···不可能······哈，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骗我的！你骗我？”

雾歌笑着缓缓站起身，一连笑到抽气。

“笑话！哈哈哈！笑话···”

她冲到他身前，大力的拽着他的袖子，高声道。

“笑话！”

君华垂下眼，唇角却轻轻扬起一个弧度。

“父皇驾崩那一晚，他说。”

【‘朕的儿子，果然也如朕这般狠戾。咳咳，详装无意皇位，给一向交好的太子投毒···嫁祸老五，又让众人将目光统统···放在老二···身上，剩下···老十是个不争气的···家伙，老十一还是个孩子。

咳咳···颇有我当年···风范。老九啊···这座江山，今后朕便···交给你了。’】

“然后，我告诉他。

【‘你知道吗？有个秘密，我藏在心里藏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