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惊艳曲(125)

九头鸟一颤,大叫一声,鲜血如同血雨般当空洒落。

沈遥夜往下坠落,蛊雕纵身而去,及时地接住了主人飞离现场。

与此同时,水滢念出符咒,天机鼎中的魔气一涌而出,九头鸟的脖子上滴出的血还未落地,便尽数被吸入了鼎中,九头鸟的脸上渐渐透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竭力挣扎倒退,却挨不住鼎中巨大的魔力,鲜血源源不断地被天机鼎吸食,偌大的九头鸟也渐渐地缩小,最后,竟一寸寸地给天机鼎尽数吸入!

若不是亲眼所见,沈遥夜也会怀疑天机鼎是否真的有这样大的威能。

天机鼎吸了九头鸟,鼎身发出淡淡地金光。水滢无法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夜哥哥。”伸手在沈遥夜臂上握了握。

沈遥夜一笑,还未说话,就听周围有人叫道:“原来是神人救了我们!”

那些原本惊魂未定的百姓们,见风平浪静,纷纷围拢过来,跪地拜谢。

沈遥夜目光扫过,望见人群中被抱在怀中的那小婴儿,此刻已经停了哭泣,乌溜溜地眼睛看向自己。

沈遥夜跟水滢随着这些灾民走了一段路,正遇到了北安州出来巡逻的士兵,听众人说两位少年收了九头鸟的事,忙来拜见。

其中一人却是那天随着沈遥夜跟阿镜前去诛杀猰貐的,一眼认出来,忙跪地拜见。

沈水两人便只得随着这人回到了北安,进城见了北冥君才知道,原来这九头鸟是被派到北安州突袭的,因为北冥君在上次战役中负伤,新皇一派觉着正是时候,便先派九头鸟前去作乱,等守军自乱阵脚,他们再趁机掩杀。

没想到中途竟遇到了沈遥夜跟水滢,可见人算不如天算。

沈遥夜便问北冥君为何受伤,北冥君道:“他们放出了一只饕餮掠阵,对战时候伤着了,不碍事,只是小伤罢了。”

沈遥夜一边听着,一边左顾右盼暗中留心,却不见阿镜。

北冥君突然看向水滢:“水姑娘,你……身上带着何物?”

水滢一震,继而说道:“是、是天机鼎。”

北冥君道:“这么说,叛贼那边的传言是真的了。”原来北冥君也听说了水滢偷走了天机鼎之事,如今看水滢精神又不比往常,这才询问,“水姑娘,你用天机鼎修炼了?”

水滢小声回答:“是……”

北冥君蹙眉不语。

沈遥夜见水滢忐忑,便道:“是我叫她使唤的。与其落在那些人手中为非作歹,不如我们拿来用,先前杀了九头鸟还是天机鼎的功劳呢。”

北冥君只说了五个字:“终究非正途。”

沈遥夜一哂:“你看看北境的样子,妖兽遍地吃人,只要能杀除妖兽,还管什么正途邪路的?如果一概束手无策,等人都给杀光吃尽了,也没有所谓正途了。”

北冥君微微一笑。水滢忙道:“听说先前天机鼎是归国师的,若您想要回,我们自然双手奉上。”

沈遥夜见她突然这样,有些意外。

北冥君忖度了会儿:“沈小弟说的有理,水姑娘便先留着吧。”

水滢这才谢过,又问:“对了,怎么不见镜姑娘?她的病好了么?”

北冥君道:“好了很多了。只是闲不住,先前听说有人被妖兽所伤,她跑出去瞧了。”

沈遥夜听提起阿镜,不免又想起两人那次,便道:“可惜时局这样混乱,国师的婚事是不是遥遥无期了?”

北冥君道:“不妨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况我跟镜儿早就两心相许,情比金坚,成不成亲,还是次要了。对了,我还没问,上回你如何竟不辞而别了?”

沈遥夜狠狠咽了口唾沫:“我看见了脏眼睛的东西。”起身往外就走。

水滢望着少年离开,笑了笑。说道:“先前我假意投奔反贼,也知道了不少他们的机密,虽然未必有空,至少把我所知告知国师,能帮得上一二最好了。”

北冥君对上她的双眼:“如此最好了,水姑娘心胸豁达,令人钦佩。”

“哪里比得上国师,为国如此操劳,伤真的不碍事么?”

北冥君道:“有劳记挂,已经都好了。”

水滢道:“虽然我也知道有镜姑娘在,一定无碍,但国师一身关系着丹凤万千百姓性命,务必要珍重才好。”

北冥君望着她认真的眸色,一点头。

***

且说沈遥夜离开府衙,悻悻地乱走。

北冥君明知道他不辞而别的原因,却当面来问,炫耀跟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可恨!早知道不该杀了九头鸟,该放那丑陋的东西过来,直接咬死这可恶的国师。

他默默走了片刻,突然听到有人欢呼,在这种大灾慌乱之年还有这种欢悦场景,倒是令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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