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侧目看来,江稚长相精致,气质出众,想不惹眼都难。
在一众难掩惊艳的目光中,她一路招摇地走到程则颖和程明朗中间,淡定落座。
没想到程其茵也在,江稚和她打了招呼,接过程明朗递来的冰镇啤酒,边喝边听歌。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吉他帅哥缱绻弹唱着,“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江稚听得着了迷:“这是什么歌?”
“《水星记》。”程则颖抢先脱口而出,她最近一直在单曲循环这首歌,“是不是很好听?”
“嗯。”江稚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打拍子,“感觉唱到心里去了。”
“是吧是吧,超有感觉的!”
程明朗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干嘛?”好煞风景,程则颖不满地瞪他,“你有异议?”
“不敢不敢。”程明朗悄悄看了眼江稚,重新盘膝坐正。
他只是,有感而发。
程则颖哼了声,又发现旁边被她强拉下来放松的程其茵时不时按亮手机,人还在,估计心已经飘远了,她凑过去问:“二姐,你还有事要忙?”
程其茵摇头说没有:“我在等程总消息。”
下楼前她给他提交了一份策划方案,以他的高效率,今晚就会有答复。
“等一下。”江稚咬碎嘴里吃着的草莓味水果糖,疑惑地问,“你说的程总,是程与淮吗?”
大概许久没听人喊过程与淮的全名,程其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
她有些茫然:“怎么了吗?”
程明朗和程则颖也齐齐看过来,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稚一语道破:“你们是不是……都怕程与淮啊?”
程则颖马上点头如捣蒜,同辈中她年纪最小,和三堂哥接触也少,一直以来她崇拜他、仰望他、敬重他,就是不敢亲近他。
大伯父家的五位堂兄更是夸张,可能屡次惹事被三堂哥收拾怕了,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口,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放眼整个程家,也就只有稚稚姐一点都不怕他,还敢肆无忌惮和他说笑玩闹,甚至使唤他做这做那。
有一回稚稚姐让他剥橘子,剥好后遭到嫌弃,他又拿回去仔仔细细地把橘络清理干净,然后一瓣瓣喂给她吃。
没想到与淮哥那样冷情一个人,还有这样温柔耐心的一面。
也就女朋友才有这种待遇了。
“我还好吧。”程明朗耸耸肩,“怕倒说不上。准确来说,应该是……”
程其茵想了想,接道:“是敬仰。”
他是集团掌权人,也是程家家主,所有人的主心骨。
在她心里,他几乎无所不能。
爷爷生前曾为她定下婚约,可她并不想太早走进婚姻,处处受束缚,便做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反叛,离家出走了。
最后是三堂哥找到她,他说联姻的事他来解决,他还建议如果她感兴趣,不妨考虑去进修MBA。
于是,她去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学成回国后进入分公司实习,凭着能力一步步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
包括大伯父一家在内,不了解他的人都觉得他冷漠,不近人情,可正是因为他公私分明、不偏不倚,在他的领导下,程氏集团这艘如此庞大复杂的商业巨舰才能有序运作,行稳致远。
欢呼声响起,原来是几位音乐发烧友也被吸引过来,和吉他帅哥临时组成了小支乐队,接受大家现场点歌。
“想听《匆匆那年》!”
“来一首《他不爱我》吧!!”
“《痴心妄想》!!!”
……
刚下楼准备去走走散心的章艺晗听得烦躁不已,吵死了。
舒宇遥遥观望着草地那边的热闹,感慨道:“可惜这里没有钢琴,不然你可以给他们露一手,一定惊艳全场!”
章艺晗看到了人群里怡然自得的江稚,语气不掩傲慢:“就凭他们也配?”
“是是是。”舒宇意识到口误,立刻附和道,“确实太降格调,太跌身价了,你可是知名钢琴家,平时出入的都是高级音乐大厅,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听现场演奏的。”
章艺晗这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对了,我旁敲侧击跟程明朗打听,他说江稚的钢琴弹得不怎么样,难听到让人想升天。”
舒宇特地挑她爱听的话说:“笑死,居然连钢琴都不会,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好吧,空有姿色,其他一无是处,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跟你争?”
“过两天澄园的中秋宴你不是要演奏钢琴吗?”他又给她出主意,“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江稚当众出一出丑,也好认清自己有几分几两。”
章艺晗斜睨他一眼:“她哪来的资格参加中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