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前夫哥日记后(5)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如此坦然地把戒指还给他。
就像魏听蓝也不明白,平日里总是对她冷淡疏离的人为什么会对即将离婚这件事毫无热情。
见他看过来了,魏听蓝张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收下。
陆慎之垂眸,把戒指收进掌心攥紧。
钻石的棱角紧紧抵着手掌,划出深深的痕迹。
他试图用疼痛来掩盖另一种其来无自的疼痛。
“离婚快乐。”
魏听蓝发现他面色不虞,以为是他是嫌这礼物太过随便,迟疑了一会儿问:“要不最后再履行一下义务?”
他终于有了反应,下车关门,声音被隔绝得微弱。
“不用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去民政局。”
扑了个空,魏听蓝觉得好笑,现在又不是他在会所主动要求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被拂了面子,她也不想再给他什么好脸色,跟着下车回家。
她走得太快,经过陆慎之身边时,夜风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裹挟他。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点味道永远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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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听蓝起床时,陆慎之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可以出门了。
果然。
昨天对他的种种不解一笔勾销,他这样准时,想必也和她一样迫不及待要离婚了。
不想让他等太久,她三下五除二打理好自己,和他一同出门去。
他们来得很早,但民政局的人已经不少了。
这几年结婚率下降,来办离婚的人倒是猛增。不过像他们这样坐着同一辆车来的倒是少见。
魏听蓝直接去窗口取离婚登记申请表,按要求填完后递给他。
离婚协议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他只粗略浏览了申请表上的文字,接过她递来的签字笔放在桌上,没有马上签字。
对上她诧异的眼神,陆慎之冷不丁道:
“我没带结婚证。”
魏听蓝撇嘴,他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陆慎之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漏,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她还是头一次见他有过疏漏。
“叫人送来吧。”将心比较,魏听蓝理解他的得意忘形。
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又补充:“但还是快点,我回公司还有事。”
夏天将近,办事大厅的冷气开得很足,不锈钢的长椅被冻得冰凉,隔着衣料还是冷。
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低头把裙子拉低点。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件西装外套。
她抬头,陆慎之眼神示意她拿去。
魏听蓝不和他矫情,接过来直接盖在腿上,终于暖和了点。
太安静了,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冷气送风的声音。
陆慎之在她身边坐下,“我们离婚之后,鸣山给寰兴的投资还是照旧。”
“合作愉快。”魏听蓝朝他伸出手,握了握指尖,
“也许我们更适合做事业伙伴。”
是吗?陆慎之在心里反问。
问号背面藏着的答案他心知肚明,只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无力把这问号翻面。
鸣山是陆家的公司,自陆慎之毕业后就由他接手。
当初魏听蓝找上他,也只是为了这笔投资。
陆家和魏家本就存在着口头的婚约,但在他哥哥陆敬之之后,这事就被埋进土里无人再提。
结婚是魏听蓝主动要求的。彼时寰兴正处在转型的阵痛期,她迫切需要一笔资金挺过去。
她有十足的把握让寰兴起死回生,可没人愿意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
陆慎之成为她的跳板,她心安理得地将他的所有助力运用到极致。
投资不是做慈善,陆慎之获得的回报足以证明一切,她无需为自己的利用而愧疚。
“魏听蓝。”
空气里带着窒人的潮湿,字句被浸透变得沉重冰冷,陆慎之艰难开口:
“如果当初和你结婚的是我哥,你们现在还会离婚吗?”
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突然扯到了陆敬之身上。
“陆敬之和你不一样。”她说。
她认识陆敬之更早,他对她的喜欢不加掩饰,人尽皆知。
可变故
来得突然,他们之间的婚约也随变故沉寂。
陆慎之不一样。他对谁都不冷不热,更对她没兴趣。
这样的人最适合作。
陆慎之眼神一黯,没有接话。
他的确和陆敬之不一样。
陆敬之从小就是所有人的焦点,他的形象越是高大,投射在身后的阴影就越大。
人人都赞赏他的出类拔萃,无人在意藏在阴影里的陆慎之。
陆慎之很清楚,他得到的一切本该属于陆敬之,降落在他手心纯属侥幸。
“陆董。”陆慎之的助理匆匆赶来。
他看了眼魏听蓝,想和往常一样叫她太太又自觉不合适,只好朝她微微鞠躬算作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