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154)
寂寥一室回荡微弱的,难耐的喘息。
不多时,床铺深陷的弧度陡然减轻,云祈蹭起身要走。
谢时依拉住他,气息不稳地说:“做吧。”
云祈一愣,回头看她。
窗帘紧闭的室内光线昏沉,谢时依仰躺在床上,乌发凌乱,与大面积的雪色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仿若一幅只有黑白色泽的山水墨卷一般,勾人想要沾上鲜明朱砂,肆意泼洒。
她呼吸急促,低低补充:“我想。”
云祈一双黑眸疯狂涌动,忽地跪回她身侧,俯身去吻,喑哑提醒:“会疼。”
谢时依浑然不在意,能有小时候被方玲玲用鞭子抽打疼吗?
还是有被宋一掐住脖子疼?
她伸出纤柔细腻的胳膊,去缠他脖颈,热意显著的指尖点在他后颈,再顺着深邃脊骨一路往下,绕去前方。
云祈喉结几番滚动,体内燥热难抑,直是往一处奔涌。
他却再度停下,定定瞧着双眸雾气弥漫,很是迷离失控的她,越发觉得有问题。
云祈一把抓过她乱碰的手,声线粗重深沉:“你今天不清醒。”
他利落地扯来被子,给她盖好,头也不回地冲去了浴室。
卧室配套的浴室就在不远处,云祈估摸将花洒开到了最大,哗哗水流冲击地面,谢时依裹进被子里,还能听见。
白噪音般的响动持续不断,谢时依
混杂成一团的神经一根根抽离,重整排序,回归原位。
一应的不太清醒都徐徐清明。
她维持仰躺的姿势,一瞬不瞬盯向天花板,慢慢转头,瞧向浴室所在的方向。
她怔讷片刻,起身披上一张宽大披肩,光着脚走了过去。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朦胧所有,谢时依止步在门前,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高大身影。
她耳根通红,抿了抿唇,抬手敲响了门板。
里面的云祈立马关了花洒,音色发紧,裹挟显而易见的压抑克制:“怎么了?”
谢时依尾端还有水雾的眼睫频繁扑扇,绵绵声音轻若飞絮,一吹就散:“我也想洗。”
玻璃门上映出的人影纹丝不动,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谢时依瞅着那团健硕高挺,眸光忐忑,弱弱地说:“我现在清醒了。”
云祈依旧不为所动,半句不言。
谢时依柳叶般弧度姣好的眉毛蹙了蹙,莫名来了气:“算了,你不行。”
她裹紧披肩,愤愤转身要走。
只听“咔哒”一响,浴室门突然从内打开。
一条挂满水珠,肌肉清晰鼓胀的手臂探了出来,钳住她胳膊,将人拽了进去。
门缝快开快合,柔软披肩落在了外面。
云祈先前冲的冷水,整间浴室全是凉意,谢时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不过下一秒,云祈拧开了花洒,汩汩热流当头倾洒。
滚滚热气汹涌上浮,谢时依视线一花,尚且没能看清太多,人就被按去墙面。
早前给这套房子添置女性用品,云祈顺带买了几盒安全套,拆开塞在了各个角落,以备不时之需。
眼下塞进浴室的那个被取了出来,撕开包装。
云祈没有诓人,是真的疼,谢时依再能忍耐都快受不住。
天旋地转,意识模糊间,谢时依听见男生粗沉的呼吸拍在耳边,问了很多遍:“我行不行?”
每遍话音落下,力道更为生猛。
好不容易完事,被抱去另一个有浴缸的浴室清洗时,谢时依力气耗尽,仿佛抽去了棉花的布偶娃娃,只剩软塌娃衣。
她沉沉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怎么回的卧室,全不记得了。
云祈收拾后续应该收拾了很久,谢时依一个人侧卧在床上,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被一双虬结臂膀揽了过去,贴上暖热胸膛。
半梦半醒间,谢时依猛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也不清楚现在多少点钟,这一天有没有过去,她依旧困倦地耷拉眼帘,含含糊糊说出:“生日快乐。”
云祈浅浅勾起唇角,吻了吻她:“我喜欢你。”
谢时依小猫似地蜷缩在他怀中,极轻极轻地回:“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累到极致的缘故,谢时依睡了这几年来最沉的一觉。
隔天悠悠转醒,她浑身酸痛,由云祈喂过早饭,再在床上躺了三四个小时。
等到午饭时间,谢时依嗅着香味出去,一瞧餐桌,几道丰盛菜肴围在四周,中央摆放了一个四寸蛋糕。
她昨天去烘焙店学做的。
蛋糕应该被云祈放进过冰箱,这会儿再取出来,完好如初。
两人对面落座,走完生日流程,谢时依把蛋糕推去云祈面前,含笑说:“全是你的。”
知道她不会碰甜食,云祈直接拿起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