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228)
也有他强悍捏起她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上来。
还有他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两人酣畅淋漓,纵欲无度。
猛然炸醒,谢时依仿佛是从那一天穿越过来的,双颊潮红,浑身燥热,黏腻得厉害。
她疲惫地仰躺在床上,空茫盯向天花板,稍稍平复几欲作乱的心脏,起身去洗了个澡,换了贴身衣裤。
洗漱妥当,走出房间之前,谢时依无端心虚,特意趴去房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确定没有听见异响,感觉应该碰不上云祈后,她才拧动门把手。
如何知道好巧不巧,她刚迈出房间,带上房门,云祈就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霎时间,昨晚种种排山倒海般地攻击谢时依最为薄弱的神经,她下意识调转方向,要往房间藏。
云祈没给她再当鸵鸟的机会,冷沉出声,喊住她:“谢时依。”
谢时依逼不得已刹住脚步,僵硬转回去。
云祈身穿洁净的白色衬衫,手上随意拎一件西服外套,三两步站到她跟前,打量她有些疲倦的脸:“没睡好?”
一缕清清淡淡的薄荷缠绕上来,谢时依被搅和得更加局促,错开视线,轻微颔首。
云祈似乎尤为关心,一问再问:“做噩梦了?”
谢时依一顿,尴尬地再度点了点头。
总不能说是做了春//梦吧。
对象还是你。
念及此,谢时依脸颊又要烧起来,着急忙慌越过他,连电梯都没坐,沿着楼梯下楼。
云祈瞧向那一抹匆忙丽影,跟着走了楼梯。
底楼餐桌上已然摆放好了两份可口的早餐,谢时依如常和云祈面对面落座,默不吭声吃自己的。
不同的是,今日份的谢时依像是被画了大花脸,见不得人一样,脑袋埋得格外低。
云祈优哉游哉叉着酱香浓郁的意面,瞥她几眼,见她脑门快要砸到盘子里了,忍不住问:“你想给我磕头?”
谢时依昂起脑袋,瞪他一眼,又低头去吃。
却没有再把脑袋埋得那么低。
云祈忍俊不禁,慢条斯理吃完一叉子面条,淡声开口:“一会儿……”
谢时依赶忙打断:“我一会儿要去外采,不去公司,不顺路,你不用管我。”
住进别墅这些天,全是云祈开车带她上下班,但她今天莫名不想。
空间有限的车内充斥的全是那股好闻的薄荷味,无孔不入。
醇厚烈酒一般,太扰她心神了。
“你去外采谁?”云祈将钢叉垂直叉上意面,把持叉柄没动,冷下眸光盯她,“云海山?”
谢时依一噎。
她势必要不计代价地扳倒云海山,回国后便没给自己安排其他工作。
而她此刻不可能采访到云海山。
“他交给我。”云祈面容严肃,不容置喙地说,“你少去折腾。”
谢时依掀起眼眸睨他,很不服气。
云祈冷冷道:“你不想再看见一只狗出事的话。”
收到大黄狗惨死包裹的惊骇一幕霎时卷土重来,毒刺寒剑般地袭上谢时依。
她遍体生寒,愤懑地别过脸。
云祈定定注视她,忽而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压缓声音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谢时依维持扭头望向别处的姿势,怨闷的瞳光微微一晃。
知道他指的是关于云海山的罪证。
他同样对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深恶痛绝,才会和她同一战线。
可听着他难得低柔的语调,谢时依禁不住有些恍惚。
就好像时光倒退到六年前,她一置气,他就会放低姿态,柔声哄她。
饶是云祈这样说,谢时依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干坐着等他的调查结果。
她说过,她会亲手让云海山罪有应得,进监狱陪方玲玲和晋安雄。
恰逢这个午后,谢时依收到小猫消息,说是能见上一面。
要见她可太不容易了,谢时依不假思索离开公司,开车去找她。
两人约见的地方隐蔽,在老城区。
碍于小猫不能久留,她们日常寒暄,相互问候的时间短之又短。
小猫很快进入正题,像当年一样,塞了个U盘给谢时依:“袁朗电脑上的加密文件,云海山最近私底下的动作不小,我差不多搞清楚了,他是想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转移去云省。”
没聊上几句,小猫就接到了袁朗的电话,他高声咆哮,质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回家没见着人。
她只得匆匆忙忙往回赶。
谢时依叮嘱她万事小心,目送她坐上车后,收好U盘,慢慢往停车的方向走。
老城区的道路错综复杂,不方便停车,她的奥迪放在了较远的位置。
八月酷暑,午后更是堆积了一天之中的最重热气,整座城市如同被丢进了熔炉,烈烈火光全方位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