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259)
他耷拉眼帘直视地面,摇头轻嗤:“没想到到头来,所有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动,人家压根不乐意。”
这种时候,所有言语都是苍白无力,云祈依旧没有多言,拍了拍他肩膀。
陆方池咳得胸腔震出痛感,依然坚持抽完了一支,他使劲儿掐灭烟头,摇摇晃晃坐上了自个儿的车。
司机默不作声往回开时,他打开手机订了回家的机票。
明天一早就走。
店内,谢时依和小猫听见卷帘门再次响动,确定陆方池离开了才下到一楼。
找见阿华,发现她脸色苍白,良久怔忡在原地,无法缓不过来一般,谢时依和小猫便有了揣测,一个字也没问。
清楚阿华需要人陪,谢时依让云祈先回去,她今晚要留在店里。
月上林梢,夜色渐浓,三个人关起门来,叫上一桌外卖,开了好几厅啤酒。
顾虑到阿华喜欢吃鱼,谢时依特意点了烤鱼。
鱼质新鲜,调味浓郁丰富,她和小猫都赞不绝口,阿华却一口没碰。
她一厅厅地启封啤酒,灌得又急又猛,没一会儿就眼神涣散,醉
意上头。
她不聚焦地瞅着那盘烤鱼,凄凄笑了两声,晕晕乎乎地说:“陆方池是个小少爷,出生起就是,他之前肯定没进过厨房,连用电饭煲煮饭,多少米配多少水都不清楚,他现在也只会做鱼,各种鱼都会,做得很好吃。
“我不知道他偷偷学了多久,做废了多少锅鱼,只记得那段时间,他每次来店里,手上都有伤,新伤叠着旧伤,不是刀划到的,就是被油溅到了,我太熟悉厨房,太熟悉那些伤了。
“他明明坐不住,喜欢蹦迪,喜欢热闹,却会搬着小板凳坐去没有人烟的河边,陪我钓鱼,我不说话,他也能从头到尾地乐呵。”
讲到这里,阿华猛灌了一口啤酒,笑骂一句:“傻子。”
谢时依听得难受,却清楚她下定了决心,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比刘艳更加决绝果断。
谢时依和小猫都没有劝,只是举起酒瓶同她碰杯,陪她走过这难熬的一夜。
阿华比她们预想的恢复速度还要快,次日酒醒,阿华跟个没事人一般,有条不紊地率领店员开启一天的忙碌。
她还开始联系中介,物色新店选址。
可谓是雷厉风行。
谢时依放心不下,向公司告了假陪她,却被她赶:“你工作不忙吗?快回去上班。”
如此被催促好几回,谢时依不走都不行。
她执意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阿华的心理压力。
于是谢时依知会小猫一声,让她有事及时联系,就喊了一辆车走了。
她请了一天假,昨晚也没休息好,脑袋沉重,索性没去公司,而是回了别墅。
车上,谢时依给云祈发了消息,对方应了“好”以后,她就没再发。
这个时间,云祈肯定在公司忙碌。
何曾料想刚刚推开别墅大门,谢时依就被云祈扼住手腕,堵在了玄关。
谢时依后背被迫抵上墙壁,满目诧异:“你没去上班吗?”
“回来了。”云祈单手掐过她纤柔腰肢,低头去蹭她唇瓣。
谢时依被他细细吻着,含混不清地问:“你收到我消息赶回来的?”算起来的时间差不多。
云祈胡乱“嗯”了一声,拥紧她深吻:“一晚上没见了。”
谢时依无奈地笑了:“不就是一晚上吗?”
云祈用力含咬,使劲儿厮磨一番,呼吸粗重地提醒:“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谢时依迟缓记起昨晚在车上说过的话,面红耳赤,推他胸膛:“爸妈在呢!”
“我打电话问过了,出去买菜,顺便遛弯了,晚点才会回来。”话音未落,云祈拖起她腰身抱了起来,大步走去客厅,将人放上沙发。
他欺身而上,压着她吻得激烈。
他正要上手解她衣服扣子时,只听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人边说笑聊天边走了进来。
谢父谢母回来了。
谢时依和云祈具是一惊,她慌忙掀开云祈,扯下卷边的衣衫。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却仍是被谢父谢母捕捉到了几帧。
特别是见到他们惊慌失色,双颊潮红,唇角还有细微破皮的样子,谢父谢母作为过来人,即刻明白过来撞破了什么。
短暂的一秒失神,不知所措后,谢父和谢母双双背过身,说:“我们再出去转转。”
他们手上拎有几大袋食材,说着就要提着购物袋再出门。
谢时依赶紧站起来,叫住他们:“爸!妈!”
云祈跟着蹭起身,上前接过他们的购物袋,不自然地闪躲目光:“叔叔阿姨肯定累了,快坐下休息。”
谢父谢母才止住脚步,慢慢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