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至上主义,番外(195)
可她没想到字是签了,却还是白忙一场。
“还不懂吗?”钟明诀冷笑一声,语气嘲弄,“无论你们做什么,对我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别白费力气了,两个蠢货。”
说完,不等两人再说话,他便擦身离开。
钟临琛反应过来,还想追上去说个清楚,却被钟念玺一把扯住手臂。
“你干什么,还嫌被骂得不够难听么!”
“姐!他说这话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钟念玺丢开他的手臂,“他说得就是没错啊,你没看到爸今天的态度吗!”
钟临琛咬着牙,尽管一肚子火气,可就这股气像被塞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闷得他难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让他这么嚣张吗?”
“怎么办怎么办,你就会问怎么办,你不知道我就能知道吗?”
见她也没有办法,钟临琛猛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景观石,嘴里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他生气,钟念玺心里何尝不生气。
可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情况了,早已经习惯了。
比起生气,更多的则是心凉。
钟念玺看向不远处的钟宅,明明灯火通明,却看着那么冰冷。
她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生在钟家,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勾心斗角。
是不是自己的存在就会更显眼一点,生活会更幸福一点,家人之间也会更亲近一点。
如果真的可以,哪怕一家人只能住在一两百平的小屋,她也甘之如饴。
可惜,自己已经生在钟家,就注定了这一切只能是幻想。
“最近安分一点吧,”钟念玺重重叹了口气,“钟明诀能猜出来,爸可能也已经怀疑到咱们头上了。”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我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钟临琛已经懒得再管那么多了。
“你还想干嘛。”
“我还能干嘛,”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爸都要回公司了,我也该滚回我自己的位置去了。”
听他这么说,钟念玺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虽然觉得这个弟弟不争气,但不妨碍身体里的血液共情彼此的情绪。
钟念玺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咱们还有机会的,别自暴自弃。”
她的安慰并未让钟临琛好受许多,他蹲下身,双手搭在膝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念玺也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
“姐,”钟临琛突然开口,“你说我还要继续和他争吗?”
她眼皮一跳,“为什么不争?”
“我感觉爸他根本就没想过让我当CEO,或许在他心里,我们永远都比不上他。”
“你怎么会这样想?”钟念玺了解他,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我一直都这样想,”钟临琛抬头看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想的。”
“我事情没做好的时候,爸他就说让我多跟钟明诀学学。可当我努力把事情做好以后,他就会说,我跟他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说到这,钟临琛笑了声。
“姐,你说我怎么跟他争,我还能怎么跟他争。”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湖面上的冰。
表面上看没有任何情绪,可钟念玺知道,随便捡起地上一个石子抛过去,就能将它砸出一个洞。
而整个湖面的冰,将会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洞,四分五裂,沉入湖底。
“起码爸还对你有期望。”
钟念玺轻声说。
“什么?”轻得钟临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却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钟宅的方向。
许久,肩膀微微颤动了下,一声不知闷了多久的叹息从钟念玺鼻腔里溢出。
“没什么,回家吧,明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钟临琛不懂,她的情绪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低沉,但他现在也心烦气躁得很,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了。
“姐,要不咱们今晚去妈那吧,不然我回去一个人待着心烦。”
“妈她又不一定在京都。”
“在的,我前两天还跟她打电话了,”钟临琛扯了扯她的衣角,“走吧姐,再继续待在这我会烦死的。”
“要死死一边去,别拉上我,”钟念玺一把拍开他的手,“我劝你最好还是提前打个电话问问,免得她晚上有事。”
“套个话就行了,咱们偷偷过去给她个惊喜。”
她笑了声,“惊喜,就咱们这副样子过去,叫什么惊喜。”
“那你去还是不去啊,”钟临琛觉得她啰嗦,“再不走的话都要半夜了。”
“去啊,又没说不去。”钟念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前段时间别人送了我一瓶蒙哈榭白葡萄酒,正好待会一起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