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现实中，估计也是阿凰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丑角。

近来，同门们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虽然依旧尊敬，但内里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两人见面，元凰急不可待地道，“阿宸，你知道写凤儿传的小正义是谁么？”

华宸摇头，“不知。”

他查了很久也没查到，拾墨斋的许掌柜并未顽抗，招认小正义是名女修，还画出了她的相貌。

但这没有任何用处，问天宗没有此人，传令下去，也查不出。

许掌柜保证，如果小正义再来，他定然禀报问天宗，还一再道歉，说是不知道凤儿传是在诽谤各位高人，如果知道，这书他肯定不收。

师尊用了溯源法，也只看到有名黑衣女修站在一条幽暗的大河边，再往下查，线索就被突兀截断，像是那女修忽然间死了。

元凰恨声道，“定是翙翙！”

华宸：“为何？”

元凰：“你忘啦？最初造谣我与师尊的就是她！”

华宸叹口气，“也许在她说之前，就已经有流言了。她是听到流言，才会那么说的。”

他了解翙翙，翙翙没有那种文采。

况且，翙翙从来没有离开过问天宗，怎么把书稿卖到拾墨斋？她连拾墨斋是书店都未必知道。

在他与师尊的刻意教导下，翙翙单纯得很。

也没有人帮她。

这些年来，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与师尊。

元凰微怒，“阿宸，你今日犯了什么病？为何总是向着翙翙？”

华宸声音冷淡，“兴许是因为，忽然觉醒了。”

元凰：“……你什么意思？”

华宸闭了闭眼，“阿凰，你好自为之。”

他的确爱慕阿凰，愿意为阿凰付出一切，若有一日阿凰遇上危险，他拼了性命也会救，但在此之前，不想再围着阿凰转。

是的，他也有自尊，不愿意成为凤儿传中的花小绿。

元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自从她用了翙翙的仙骨，很多事情就跟以前不一样。

师尊似乎觉得，给了她仙骨就足够，对她的关心不如从前，只会叫她好好修炼。

阿宸更离谱，竟然对翙翙极为内疚，愿意与其合籍双修。

……杀人夺宝、抢人机缘，不是修真界中很常见的事么？曾经她与阿宸下山历练，也杀过人，掠夺过别人的宝物或机缘。

若连这点狠劲都没有，还修什么炼？修炼之途，本就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你想通过，自然得把别人挤下去。

翙翙保不住仙骨，只能怪她自己弱。

何况他们还没杀翙翙！

虽然不杀是为了逃过天谴，但翙翙还能活蹦乱跳就是事实！

阿宸实在用不着内疚。

再说内疚也晚了，他要真的不忍心，当时怎不放翙翙逃走？

元凰冷笑一声，暗骂虚伪。

师尊就不一样了，没有阿宸那种妇人之仁。

不过，师尊对翙翙也很大方，很好……翙翙真该死，她为什么非要跳出来彰显存在感？为什么不能默默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元凰就算明白师尊的目的是削减翙翙的怨气，说到底是为了自己，一瞬间也嫉恨难忍。

这日听说翙翙从千渊阁回来，眉头一皱，匆忙跑到含霜殿，面带恐惧说道，“师尊，翙翙又回竹山峰了，弟子害怕！”

她有在装，但也不全是假装，前面两遭，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创伤。

玄澈尊者淡淡道，“无妨，为师已警告过，她不会再犯。”

元凰着急，“可她得了狂疾，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她真的不想再被打或者被炸一次。

玄澈尊者略一沉吟，取出朵小巧玲珑的金钟花，“祭出此物，笼罩栖凤居，她就算用一万枚霹雳混元弹也破不开。”

元凰很失望，“师尊是让我躲在洞府，避开翙翙？”

她最想的是住到含霜殿。

以前她就住在那儿，后来师尊说她长大了，让她搬出去。

玄澈尊者：“也不用几日，她很快就会回千渊阁。”

翙翙跟他说了，看书看得头晕，出来闲散几日。

元凰情绪低落，“是。”

这不是她想听的答案，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第83章小师妹恐怖如斯（22）

咬了咬唇，元凰抬头看玄澈尊者，有些迷茫地问道，“师尊，为何让我避着翙翙？该是她避着我才对！”

明明她才是师尊的第一个弟子，师尊在她身上花费了最多心血，怎能让翙翙后来者居上？

她叱咤风云的时候，世间还没有翙翙这个人！

一介凡女，不过是运气好长了仙骨，还没保住，也配与她同日而语？给她做侍婢都嫌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