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文又默默地盯了他两秒。

“没猜错的话，你得罪的都是伪装者？”

“聪明。”

周青文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聪明。

不是伪装者的话他还用得着找人保护？换张脸就行了，谁能找得着他。

周青文单手撑着下巴，神色看起来有些苦恼。

“这样的话，这可是份高危工作呢，你确定你的消息值这个价？”

“到底值不值，你可以自己判断一下。”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那就从那个眼镜男说起吧。”周青文首先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刚才说，他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刚才在卫生间里，萧离亲口说过的话。

“那个啊，我看你已经猜到一些了不是吗？”

萧离盘起腿，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他以前是个玩家，或者说，这里的npc都曾是玩家。”

果然如此。

周青文没有插话，只是以动作示意对方展开说说。

“这个情况涉及的范围比较广，要解释的话就得从系统的起源说起了。你知道这个空间最主要的功能是什么吗？”萧离首先给周青文抛出了一个问题。

于是周青文大胆猜测起来。

“是试炼？我看我们在影都里生存所用的点数叫做试炼点。”

周青文的话让萧离反应了几秒。

“影都？哦，是你们人类的生活区域吧。”他的脑子很快就转了过来，同时也对他话中的一些信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你们在生活区也是需要花钱的？”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在生活区是不需要花钱的。

周青文顺势问出了口。

“我们当然不需要，因为我们和你们进入这里的目的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同的。”萧离摇着头向周青文解释，“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讲到重点了。

“考试嘛，根本目的就是让我们理解知识掌握技巧，最终结果也就只有两个，及格或者不及格。及格了你就毕业，不及格就补考，失败对于我们来说成本很低，无非是从头再来一遍罢了。”

“所以你们被淘汰后并不会死。”周青文听明白了这层意思。

萧离对他的理解能力表示了肯定。“是啊，被淘汰或者被杀都不会死，只是会被剥夺修为扔回原本的世界而已。一旦重新修炼到了能够化形的程度，我们又会被召到这里来，直到我们通过考试为止。”

没有任何性命之忧，的确是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存在。

但有一点他还不太清楚。

“所以你们的考核标准是什么？”

萧离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自保？伪装？总之就是能够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下去的能力。”他轻描淡写地道。“你知道，我们这种存在在人类中很危险，一旦暴露就会被人抓去做研究的。所以我们的祖先开创了这个空间，所有修炼成形的妖怪都必须参加考试，考试通过之前，我们是不会有进入人类社会的机会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所以对我们这些考生来说，你们玩家和npc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毕竟——”

“你们都只是我们的试题而已。”

真有意思，他居然成为了别人的考试题目。

周青文感慨般地叹了口气。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其中还存在着一些疑点。比如……“既然如此，那玩家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直接让所有人都成为npc不是更方便？”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不行。”讲了太多话，萧离感觉嘴唇有点干，他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解释：“妖族和人族之间是有过约定的。”

事情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萧离又用手指在周围点了点，“你看周围的环境，都很逼真对吧。”

周青文点了点头。

的确，这里的一切都很真实，和现实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环境虽然能做到一比一复刻，但灵魂却不能。一个只有建筑没有人的地方，是没有办法拿来当考试场地的。”

他这么一说，周青文就想通其中关键了。

他大概能猜到人族和妖族的约定内容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双方的确因此而达成了共识。妖族需要人来填充这个空间，为他们的后代搭建考试场地，人族就把亡故之人的灵魂送来此处，让他们在死亡之后也能够拥有一个栖身之所。

但只是这样的话，他们的交易显然并不平等，在这之中，妖族还为人族提供了什么呢？

第69章 乌云之下（16）

听到这个问题, 萧离果断摇头。

“那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双方达成了合作，但具体的合作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