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看我像是会不好意思的人吗？”像是觉得有趣，周青文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玩味，“做过的事情我不会不认，但没做过的，你们也别想强加在我身上。”

对方表情有些茫然。

旁边一圈人也有点懵。

周青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梭巡几圈，然后有些嘲弄的轻笑一声，“不是吧，那样的谣言你们也信？”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们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吗？”

酒馆里经历了好几秒的寂静。

“不像，但……”

“没有什么但是，总之，这种谣言不要再传了，会影响我的形象的。”周青文打断了他们。

于是之后，没有人再提这个话题。

酒馆里到的人不多，这个人暂时还不起账，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周青文这会儿也没了讨债的心思，他离开酒馆，转头就奔着向山的住处而去。

可他拍了半天的门，里面才传来迷迷糊糊的回应。

“……谁？”

“我。”

里面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人不小心碰倒，然后又是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最后是快速向门口靠近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向山顶着个鸡窝头把周青文请了进去。房子里有点乱，但看得出被人紧急收拾过，窗户也已经被打开透气，只是阴沉的天空带不来一丝阳光。

“大哥你怎么来了？”向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过来看看。”周青文随口道。他在椅子上坐下又瞥了对方一眼，“刚起来？”

“啊，是。”向山已经差不多醒了，他给周青文倒了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陪在旁边。

周青文接过水杯，但却没急着喝，他只是握着水杯细细端详着，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两天很忙？都没怎么见过你。”

“啊，不忙，就是刚从一个副本里出来，想赚点外快嘛。”他玩笑道。

没说实话。

至少，没说全。

于是周青文放下水杯，杯子轻轻磕在桌面上，发出冰冷的一声脆响。

“我听说，你在带人过副本？”

“啊……”向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他们一时半会儿凑不到那么多钱……”

“所以你就去帮他们？”周青文翘着二郎腿，看不出态度究竟怎么样。

“我就是想尽我所能帮帮他们……”

“你觉得自己很强？”

向山沉默了两秒，微微摇了下头。

“强倒也谈不上，但我毕竟也跟了你一个副本，知道的比别人多那么一点。”

“OK，随便你吧。”周青文随意摆摆手，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纠缠。

不过有一点他要强调。

“你自己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只是有一点，不要给我加弄名其妙的人设。”

向山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没有？”周青文反问，“那为什么那边都在传我是个好人？还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这个、这不本来就是吗……”向山有些心虚，“我知道，大哥你虽然看起来冷血，但其实内心还是非常善良的……”

周青文脸色黑了。

“你眼睛瞎了？”

向山不敢说话了。

“总之给你一天时间，把谣言都给我澄清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走了。”

接下来几天，他依旧按时去酒馆收账，那边的人应该是被提点过，没有再在他面前说不相干的话了。不过收账的过程也并不完全顺利，还是有人认不清形势，但看着他们的人特别多，那人一有动作就被人逮回来找周青文领奖了。

周青文对他这种行为表示了疑惑。

“明明有人愿意带你过副本，你为什么还要跑呢？”

那人啐了一口，眸中全是不屑，“切，别在这装好人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惺惺作态的人！”

装好人？

周青文有些诧异。

“我什么时候装好人了？”

“还装？你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居然在这里装仁慈！”那人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同时，他这番话也引起了周青文的兴趣。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周青文眼前一亮，唇角勾出几分笑意。

对方以为他要辩解，于是便抢在他前面把想说的说了出来，“我都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你新手关的时候害死了所有的人！”

“所有？夸张了，也就百分之七十而已。”周青文终于笑了。

这个传言，他可能知道是谁传的。

但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惹得对面的人更加愤怒。

“也就？那么多条人命，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