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精成精了
赵琼阑见他这么肯定,也懒得操心,将他的手放回去,抬眸看他。
沉砚舟的骨相比例完美,他皮肤很白,下颌线棱角分明,眼窝很深,睫毛又长又翘,琥珀色的眼珠望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既无辜又深情的错觉。
只是他平时都低着头,气质阴郁,常常让她忽视他的长相,他其实是最对自己口味的那类。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吗?”
沉砚舟卷缩起指尖,慢慢躺下去拉过被子:“我要睡觉了。”
赵琼阑歪头,嘴巴还挺严。
她伸手拉他身上的被子:“沉砚舟,你晚上把所有人都赶走,一个人住这里,要是再出刚才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办?”
沉砚舟阖上眸,遮住眼里的暗淡,闷闷道:“不用你管。”
又倔又别扭。
既然人家不用她管,赵琼阑站起身,拿过床头自己的杯子,替他关掉灯。
卧室门被合上,屋内陷入黑暗。
沉砚舟动了动,忍不住睁开眼转头看向卧室门的方向。
赵琼阑回家的次数变多了,有时候一周四五天,最近甚至连着一周,都能在家看到她。
门口的灯不知什么时候每晚都会被点亮,无论她多晚回来,家里总有一盏灯为她亮着。
客厅传来动静。
赵琼阑撑着桌子倒水,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喝酒了?”沉砚舟驱动轮椅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精美的礼服上,应该是刚从某个晚宴上回来。
赵琼阑仰头将杯中的水喝尽,看了眼自己十次晚归里就能撞见八次出来倒水的人。
“醉了吗?”她没说话,他不由接着问。
赵琼阑背身抵住桌子边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有点头晕。”
沉砚舟一同将手中的空杯子搁置在桌上:“我给你煮醒酒汤。”
“你每天晚上都在等我吗?”她突然问。
沉砚舟顿住,回过头来,冷峻的脸看不出表情。
“没有。”
赵琼阑直起身,向他走去。
沉砚舟敛下眸,视线留意到她光裸白皙的脚背,喉咙有些干涩。
“怎么不穿鞋?”
赵琼阑在他身前停下,闻言笑弯了眉眼,那双黑宝石般漂亮的眼瞳闪烁着星光。
她俯下身,看着他轻声问:“管我?”
随着她的靠近,沉砚舟忍不住后仰,喉结上下吞咽。
“嗯?”赵琼阑眨了眨眼睛。
沉砚舟忍不住控制轮椅后退,被她眼明手快地摁住两边的扶手制止:“跑什么?”
“我给你拿拖鞋。”他偏开头,避开她的目光,却暴露了通红的耳朵。
赵琼阑抑制不住地低笑,肩膀轻微颤动,这个弟弟还真是纯情得可爱。
她伸手点了下他高挺的鼻尖:“不逗你了。”
沉砚舟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惊了一下,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呆了一瞬,随即立刻低头后倾,指节在腿边紧紧攥紧。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赵琼阑慢慢站直,打了个哈欠,“对了,晚上少喝水,容易浮肿。”
沉砚舟抿紧唇,看着她拽过随手扔在桌上的包,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咚咚”
赵琼阑拉开门。
沉砚舟抬眸,她刚洗完澡,身上换了莹白色的吊带睡裙,睡袍没有系带,微微滑落肩头,露出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
他迅速垂下眸,将搁在腿上的托盘递过去:“醒酒汤。”
赵琼阑闻到他手中飘着水果清香的汤水,也不伸手接,就着他端着的手,拿过勺子尝了一口。
甜甜的,又很清爽,入口似乎便抚平了鼻腔中的酒意。
第8章
上次的粥就有些让她念念不忘,这次的醒酒汤也意外好喝,看来她找了一个贤惠的好老公。
赵琼阑接过他手中的碗,靠在门沿慢慢喝。
“之前说的,给你介绍策展人和画廊,你考虑一下?”沉家三少,天才画家,这大概是他众多抬头中唯一正面的,18岁一举成名,一幅画价值千金,正是艺术界风光无两,炙手可热的新星时出了车祸,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之前明明对他不闻不问,最近却基本不在外留宿,会回家了,现在又要给他提供资源,让他很疑惑又很茫然。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会是我老公,帮你很奇怪吗?”赵琼阑边喝着汤边看他。
她的理由让他哑口无言,可他很清楚,那只是说辞。
“你不是一向无利不起早?”他低声道。
赵琼阑喝汤的手一顿,盯着他,气笑了:“你挺了解我。”
“我好心给你介绍资源,你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是吧?”
沉砚舟快速眨动了下眼睛,长睫颤得厉害,连同掐在托盘上的指节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