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精成精了
“妈知道你们都忙,没事,我也就闲着,你们不在家就算了,我先走了。”
“妈,您一个人是不是不习惯,要不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我才不想招人嫌住你这,我名下这么多房产,多得是地方能住。”
“妈。”赵琼阑突然出声,盯着黑夜里的一盏路灯出神,“你想跟爸离婚吗?”
电话那头静了许久。
“不想。”许久,姜禾才重新开口,“阿阑,虽然姜家倒了,但我们的婚姻始终参杂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再说了……”
她顿了顿:“我为什么要给别人让位。妈妈可以不要财产,可以不要股份,但是你是我们的女儿L,该你的必须是你的,没人可以抢走我女儿L的东西。”
“您没必要为了我……”
“不,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你爸骗了我这么久,装模作样这么久,妈妈不甘心,你要我现在离婚抽身,我做不到。”
赵琼阑缓缓吐出烟,点了点头,没再接下去。
“我听说,你最近在公司被停职了?你爸没帮你吗?”
“我能处理,您别担心。”
“你一向有主意,也没让我操心过,妈妈不担心。明天有时间就过来陪我吃个饭。”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带上小沉也行。”
“您不是不喜欢他?”
“我是不喜欢他,我女儿L本来应该配个更好的男人。”姜禾轻轻叹了口气,“但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他看你那个眼神啊,藏都藏不住,你们毕竟是夫妻,好好对他。”
“怎么您也这么说……”赵琼阑无奈,“我知道了妈,明天我们过来陪您吃晚饭。”
“好,那你们玩吧,我也要走了。”
“嗯,您路上慢点。”
赵琼阑挂下电话,指尖在另一串号码上落下。
“嘟……”
“琼阑总。”
“计划暂停,赵琼宇要插手,让他去做,等他差不多收尾,我们再接手。”
“是。”
赵琼阑收起手机,烟丝卷缩,她轻轻拿下烟头,白色的烟雾从红唇中被缓缓吐出,模糊了她的面容。
“姐姐。”
季则走到她身边:“好巧,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份。”
赵琼阑伸手,在垃圾桶上方的灭烟口处碾灭烟头,将烟蒂扔进去:“麻烦让让。”
“姐姐……”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吗?”她突然回头问。
季则愣了愣。
“纠缠不休,听不懂人话又不识时务的男人。”
赵琼阑去了趟洗手间,刚从里面出来,就见外面似乎围了一圈人。
她走过去,恰好撞见班长急急忙忙往她这跑。
“沉砚舟把季则给打了。”
谁?
赵琼阑反应了一下,匆匆往外走去。
季则捂着嘴角被人扶起来,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都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看。”张宥安拉住季则:“有什么事我们回包间里面说,别闹大,对你们谁都没好处。”
季则甩开他。
“你别以为你有钱有势就了不起,我喜欢她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沉砚舟握紧扶手,沉声问:“她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吗?插足别人的家庭,是你的教养?”
“你骗谁?谁都知道她只是你的女朋友,你们连戒指都没戴就说结婚,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有妄想症?”
沉砚舟一点一点收紧指节。
戒指,婚礼的第二天,她就摘掉了,后来连找都找不到,只剩他那枚孤零零的对戒,被他放在床头柜中。
“这位同学,我们确实已经结婚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赵琼阑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沉砚舟身边。
张宥安一群人同时愣在原地。
什么!沉砚舟竟然结婚了!
有那晚一起喝酒的同学认出了赵琼阑,拽了拽季则的衣袖。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赵琼阑推过沉砚舟的轮椅,带着他往外走去。
“诶……”
班长拉住张宥安,冲他摇了摇头。
坐上车,赵琼阑侧过身看着他:
“坐着轮椅还能打架,你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沉砚舟低着头,死死攥紧拳。
“沉砚舟,我在跟你说话。”赵琼阑神色淡了下来。
沉砚舟缓缓抬起头,下颌紧绷:“是他先来挑衅。”
“我昨天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我跟你说过最近这个时间点很敏感,你还要为别人送上谈资?”
沉砚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眶渐渐染红:“我无理取闹?明明是他的错,你却责怪我。”
赵琼阑侧开头,深吸了口气,发动车子。
轿车疾驰在路上,开进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