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精成精了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来听他废话。
“给钱,老子没钱了。”
沉砚舟冷笑,原来钱,就算有钱,我也不会给你。”
“啪——”
响亮的巴掌落下,沉砚舟偏过脸,
“你他妈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宥安带着保安远远地冲过来,一把将男人推开,“你做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报什么警?我是他爸,老子管教儿子,关你们什么事?”
张宥安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形容邋遢的男人,想到沉砚舟刚才出来之前让他去找保安,不由更怀疑眼前这人的身份。
“这真是你爸?”
沉砚舟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报警。”
“你敢!”陶庆贤怒喝,“我告诉你,报警也没用,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还能管我怎么教儿子!沉砚舟我告诉你,你不给钱也没事,我去找我儿媳妇,我知道她有钱。”
沉砚舟眸色沉了下来,驱动轮椅向前几步:“你敢去打扰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陶庆贤后退两步,瞪大眼睛:“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他瞪了两眼身前的保安,转身大步离开。
保安见他戾气重,也不敢松懈,跟在他身后确保他离开学校。
张宥安走上前:“沉砚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刚才谢谢你。”
“嗐,这有什么,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人看起来不好惹,他真是你爸?”
沉砚舟沉沉地望着陶庆贤离去的方向,轻轻应了一声。
张宥安满腹疑问,又知道这是人家的个人隐私,不好多打探,于是道:“走吧,我推你回教室。”
傍晚,赵琼阑回到家。
“夫人,准备开饭了。”
“嗯。”
赵琼阑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坐在餐桌边的沉砚舟,拉开餐椅的手顿住。
她拢起眉心开口:“脸怎么了?”
沉砚舟沉默地往左偏了偏头,没说话。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最后一道菜摆放到桌上,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佣人退下。
赵琼阑走到沉砚舟身边,轻轻扣住他的下巴,深邃的眸色转深:“谁打的?”
沉砚舟拉开她的手,不肯作声。
“说话。”这个动不动就不爱说话的毛病真要给他纠正过来。
“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赵琼阑扫过他脸上红肿的掌印,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去把先生学校今天的监控给我调出来……”
沉砚舟忙抬手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阿阑。”
赵琼阑放下手机,静静看着他。
沉砚舟慢慢放下手,眸色闪烁:“真的......真的只是撞了一下。”
赵琼阑转身走开。
沉砚舟神色黯淡下来,她又扔下他走了。
“抬头。”
他怔了怔,豁然抬头。
赵琼阑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单手扶住他的下颚,用毛巾裹着冰块敷在他的侧脸。
“自己拿着,敷3分钟再拿下来。”
他机械地抬手摁住脸上冰冷的毛巾。
赵琼阑坐在一边,看着手机没再说话。
沉砚舟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指节攥紧掌心的毛巾,她面对他的时候,再也没有露出温和的笑容过。
“可以了。”赵琼阑放下手机,将他手里裹着冰块的毛巾拿走,“吃饭吧。”
她刚站起身,手腕便被牢牢扣住。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他。”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轻颤,赵琼阑回过头。
“我可以跟他道歉。”他低着头,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砸落在腿上。
赵琼阑转过身,慢慢蹲下身。
琥珀色的眼眸含满泪水,他哭得无声又压抑,泪珠从通红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滴落。
“别哭了,我不需要你跟他道歉。”
他双手握紧她的手腕,无助地看着她。
赵琼阑伸手替他抹去脸上的泪痕:“砚舟,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含着泪望着她,迟缓又轻轻地点头。
“吃饭吧。”
“你别走。”他扣紧她的手。
“我不走。”
“那你今晚回房间睡好不好?”
“好。”赵琼阑站起身,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吃饭吧。”
他止住眼泪,慢慢松开她的手。
赵琼阑将筷子递给他。
两人安静地吃完晚饭。
佣人陆陆续续离开。
沉砚舟洗完澡,呆坐在床头,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赵琼阑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上床,她看了眼手机,将床头的灯光调暗,侧身躺下。
沉砚舟撑着手臂躺下去,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身影。
“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他的嗓音低哑,眼眶艰涩,克制着自己不要越线靠过去,她会更讨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