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狼人杀(34)
尤倩雯边想边用汤勺搅动燕窝。这玩意炖煮时间长,容易糊底,容易沸溅,半刻离不得人。
关火前,她蓄痰,往炖盅里啐了口唾沫。燕窝是金丝燕分泌出来的唾液,都是唾液,她的说不定更有营养价值呢。
她端着盘上楼。
叩开房门,餐盘放到桌上:“宝玲姐,我熬好了,你趁热喝吧。”
翁宝玲啧声:“你变脸还真快。”
“仔细想想振邦说得对。永杰是我的孩子,我在这多辛苦都是应该的。你又不是他妈妈,却要在这陪着,真是要感谢你。”
她的视线紧盯勺子。
心里不断喊着——
“喝下去!喝下去!”
翁宝玲放下勺子:“这东西我在家天天吃,腻了,给你吧。”
“我……不……”
“怎么?你在汤里下药了?”
“怎么可能!”
“那你喝一口。”
翁宝玲舀起一勺,特意吹凉了,再递到她嘴边。
尤倩雯硬着头皮喝下去。
翁宝玲推开餐盘:“都给你。我不喜欢。”
“我不舒服。要休息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是。”
尤倩雯端盘退出房间,关上门,往地上连呸三声,愤愤离开。
邝永杰情况好转对翁宝玲而言是个噩耗。她怀疑是不是震楼器没电了,怎么连加两档,他都没反应。
当晚,等其他人入睡后,翁宝玲摸黑进了隔壁房间。
邝永杰口渴,房间吧台的水喝完了,他掀被下床,去厨房拿水。刚踏出房间,听见背后有咿呀开门声,循声抬头,看见一个黑影窜进二楼的边套。
“翁宝玲!你在我房间里干嘛!”
第15章
怒不可遏的叱问震破九云天。
翁宝玲似被人捉住了脖颈,大脑宕机两秒,迅速关紧房门,弯腰拾起拖鞋,紧张的汗液疯狂分泌,赤脚在木地板踩出一串脚印。她推开阳台门,关上阳台门,把拖鞋丢向隔壁阳台,踩上花坛,跨过阳台,逃也似地回房。
她的手按下门把。
邝永杰的手亦握住门把。
两人几乎是同时打开了门。
她扯断头绳,浓密的卷发散落,垂在两肩,盖住脸颊的热汗。
她若无其事地问:“吵什么?”
邝永杰打开二楼边套,这间原本他要住的房间,这间位于邝振邦房间正上方,在他今晚要睡的房间的正上方。
这个房间被他打开很多次。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房间都是一样空荡荡,静悄悄,物品摆在各自的位置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愣在原地。
很快反应过来,将怒火转向隔壁一脸无辜的翁宝玲。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翁宝玲耸肩:“你又来了。”
“我明明看到你进我房间!弓着腰,垫着脚,鬼鬼祟祟的。就是你!不会有别人!绝对是你!”
“我一直在房间睡觉。”
“永杰。”尤倩雯挡在他面前,“你又不舒服了?”
邝永杰气得要跳脚,紧握成拳的手砸在门框,说一句砸一下:“我很好。我现在好极了。不失眠,也不做噩梦了。是她心怀不轨,见不得我好!我去厨房倒水,看到她进这个房间。她肯定在里面干嘛了!”
邝永杰在房间里转,蹲着身子,一会凑近闻,一会用手摸,一会贴近听,仔细检查每一处。
翁宝玲的心提到嗓子眼。
暗自捏了把汗,一手抵住半掩的房门,身子往房里缩,余光瞥见睡裙裙摆沾着花坛泥土,拖鞋跑丢一只,左脚赤-条-条地踩在地板。
那个震楼器还在隔壁卫生间没有回收。
她盯着邝永杰,像狗一样趴在地板上嗅闻检查每样物品,嫌恶感不断在胃里翻涌。这只满身脓包癞皮狗在她的地盘撒泼这么多年,这次真要让他抓住了把柄,他会是怎样的得意。
二楼的争吵声持续了很久,邝振邦拄着拐姗姗来迟。
他满脸困倦,对这一切厌倦极了。邝永杰的多疑是一座融不化的冰山,稍有风吹,便露出一角,永远没有尽头。邝振邦可以像以往那样呵止他,侧目对上翁宝玲那双冷厉的眼,想维护她的心思通通退回胸膛。
那双眼吸引过他,也让他难堪。
他在等。
等她的求助。
翁宝玲瞧出他的心思,眼底泛上些许鄙夷,这人都跟别人生俩孩子了,还在她面前装什么难过。
她直击要害:“邝振邦,你的儿子你不管?第几次了?到底要污蔑我到什么时候?”
“让他找完,找不到东西,就会死心了。”邝振邦哈欠连天,满不在乎的说。
翁宝玲却怒了:“他上次没找吗!古董花瓶都打碎了,有找到他要的东西吗!他戒药痛苦,别人不痛苦吗!一次又一次的怀疑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