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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1107)

一下子死了皇帝,何子衿等人在家换了衣裳后也说这事儿呢,余幸尤其担心,叹了又叹,“娘娘与陛下鹣鲽情深,今陛下一去,不知娘娘如何伤心呢。”

原本何家跟皇帝又不熟,皇帝死不死的,何家真没啥感觉,偏生余幸是个远房外戚,余幸这总是叹气担心皇后娘娘,闹得家里人也不大好意思说笑了,于是,面儿上都装出一幅哀容来。何子衿宽慰余幸,“人生在世,都有去的那一日。娘娘自有大福,妹妹这刚略好了些,倘因此伤神,倒叫娘娘知道了惦记你。”这话说的有些假,余幸成亲也没见皇后娘娘添妆啥的,何子衿觉着,弟妹在家总是提及与皇后娘娘啥啥啥的,可能会有一些吹牛的成分在。

“可不是么,你这双身子,必得保重自己才好。”沈氏也跟着劝儿媳妇,她倒不晓得儿媳妇与皇后娘娘这般相熟。不过,儿媳妇本就出身名门,有见识是一定的。这么想着,沈氏越发对儿媳妇满意起来。于是,越发宽慰起儿媳妇。

余幸的心事,此刻同她祖母是一样一样的,不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心情,还尤其担忧皇后娘娘的未来。只是,这话又不能同婆婆们说,于是,越发担忧。她自幼是个娇惯的,心下不安,身子又沉,就推说累了,回房歇着去了。

余幸一去,何老娘道,“先时我还以为阿幸就是随便说说哪,看来,是跟皇后娘娘感情深哪。”不然,不能皇后娘娘死了丈夫,她就担心成这个样子。

沈氏一想,觉着婆婆说的在理,点头道,“这孩子,心思单纯,情分在这里,自然是要牵挂的。”

何子衿道,“我去瞧瞧妹妹吧,总闷在心里也不好。”

沈氏很满意闺女的细心,道,“与阿幸好生说一说,莫要积在心里。”

何子衿便去了,余幸正一个人在屋里盘算呢,见着大姑姐,笑着起身相迎,“大姐姐,我没事。”自从阿念升了同知,余巡抚要致仕,余幸对大姑姐就越发客气了。

何子衿扶了弟妹坐下,叹道,“不瞒你说,我这心里也怪不放心的,这话,又不好同娘和祖母说,她们都上了年岁,就怕说了吓着她们。”

余幸道,“姐姐有什么话,只管与我说就是。”

“这话,也只有同你说了。”何子衿接了阿田递上的茶,给余幸递了个眼色,余幸便打发丫环下去了,何子衿呷口茶方道,“按理,我不当说这话,可心里委实放心不下。朝云师傅,弟妹也知道吧?”

余幸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她很想拉一拉方先生的关系,只是没能拉上。余幸道,“听相公说过。”

“我这师傅,如今只有皇后娘娘这一位亲人了。”何子衿道,“我以前在帝都,也有幸见过皇后娘娘。今陛下仙逝,师傅倘知晓了,怕也要牵挂的。尤其,听说,娘娘膝下并无嫡子。”

余幸不料大姑姐竟有如此见识,不禁点头,“是啊。”

何子衿道,“我不若妹妹以往能得近娘娘凤颜,只是,为使长辈宽心,想私下同妹妹打听一下,不晓得妹妹可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不,现在是新君了。”

余幸道,“见是见过,不过都是小时候了,也见得不多,皇子皇孙六岁就要开始念书,小时候偶尔见过几回,并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听说新君自幼极孝顺的。”

这话简直白说,不孝顺,皇后也不能一力扶他做太子。何子衿接着问,“不知新君生母可仍在世?”

余幸忧色更浓,道,“不瞒姐姐,我也担心这个呢。新君生母姓凌,先帝登基时被封昭容。”

“那,新君与昭容娘娘可还亲近?”

“从不亲近的,我听说一开始并不是娘娘要抚养新君,是凌娘娘对新君幼时极为不喜,不大照看,娘娘看不过眼,便将新君抱到自己房内养育。”余幸压低声音,把一些并不算机密的密事同大姑姐说了。

多可疑,哪里有母亲不喜亲子的?何子衿继续打听,“这位凌娘娘是哪里人,妹妹晓得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但听说就因着凌娘娘性子不好,先帝待她一直淡淡的。”余幸道,“不过,先时她是因救驾之功,而被太宗皇帝赐予先帝为侧室的。”

何子衿连忙问,“什么救驾之功?”

余幸难得有个人可以说一说这些旧事,便一五一十的同大姑姐讲了,“那会儿还是太宗皇帝当朝,太宗皇帝带着皇亲贵戚重臣秋狩,当时遇着地动,太宗皇帝与先帝失了下落,朝廷久寻不至,那会儿凌娘娘还是娘娘身边的侍女,听说是凌娘娘毛遂自荐,亲自带着侍卫找到了被困在山中的太宗皇帝与先帝,因此救驾之功,凌娘娘被太宗皇帝赐与先帝为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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