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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1227)

“谢钦差老成这样,怎么还到咱们北昌府来查案啊,这也忒辛苦了。”

“他不是左都御史么,这次又是顾御史上书朝廷说北昌府的事情,在其位谋其政,自然是都察院打头儿了。”阿念当晚睡前洗过脸后还用了些子衿姐姐的红参护肤膏,照镜子足有一刻钟,看着镜子里自己,也没觉颜值下降啊,怎么子衿姐姐就打听起别个男人俊不俊来了。

阿念心中一时颇为烦恼,觉着男人果然不能只有内涵啊,亦要注重外在方可。

阿念突然之间爱惜起容貌来,你说把子衿姐姐郁闷的,原本她就比阿念大两岁,阿念这还见天儿的臭美,不知道女人老的比男人快么。再这么下去,她就不像阿念的妻子,而像他老娘了。于是,子衿姐姐也愈发注重起穿衣打扮来,争取不做黄脸婆。

江同知夫妻越发光鲜起来,李参政太太私下都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同知这回,可是因祸得福啊。”

李参政笑,“小夫妻本就正是年轻的时候,光鲜着些才好,不然,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叫人瞧着,还以为咱们北昌府的官场怎么着了呢。”

李参政夫妻说江同知夫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夫妇何偿不是如此,当田巡抚得知盐商献上的秘账是李参政江同知一并上呈钦差大人,顿时如坠冰窟。

真个渔翁得利,不想他与柳知府相争,最后反是便宜了李参政江同知二人!

第407章 北昌行之九十五

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江同知在局中得利不为稀奇,原本江同知遇刺,险死还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朝廷总要给一些抚慰。但,李参政在北昌府一向是务虚的人,一则参政本就是辅官的位置,二则李参政来得晚,他来北昌府时,北昌府已形成田柳相争的局面。尽管田柳二人皆想拉拢这位李参政,但,李参政很明显不想参与二人相争之事,游刃有余的一直处在旁观的位置。

但,谁也未料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李参政,便是如此。

谁能料到这盐课司的秘账竟在李参政手上,是的,李参政查出的是盐课司的秘账,江同知上呈给谢钦差的是盐商的秘账。而相较于江同知的“险死还生”,李参政这不动声色的出手更见真章!

李参政与江同知立刻就从北昌府官场诸官员中脱颖而出,哪怕再没眼力的人也知道,起码,这两位大人在北昌府这场波涛汹涌的官场动荡中保得了平安。

其实,这两样东西往上一交,许多北昌官员也安下心来,起码,清白的人知道,大势已定。

是的。

北昌府大势已定。

只是,在这大势已定之际,偏生又发生了一件丑闻,王提司欲携重金偷离北昌府,结果,被府兵拿个正着。柳知府哪怕在与田巡抚这场相争中两败俱伤,但对于王提司的逃跑行为仍是极不屑的。柳知府就说,“耻与此等小人为伍。”败是败了,政争中败不可耻,但如王提司这种携金逃跑,就令人不耻了。尤其,柳知府政争失败,但他没有贪贿,他是干干净净的,他只是不满田巡抚的执政罢了。

府兵将王提司捉查归案,很是为柳知府挽回了些官声官誉。

何子衿都说,“柳知府这事儿办的还是不错的,不然,真叫王提司跑了,北昌府上上下下的脸可就丢没了。”

阿念微微浅笑,“是啊,柳知府在这事儿上还是明白的。”

何子衿道,“柳知府会不会因此事得福啊?”

阿念道,“他这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就算补牢了,难道先时亡羊的责任就不追究了么?”一任知府,想要留任,官评起码是中上等,起码不能有大的过失。如柳知府这种,与田巡抚相争不说,北昌府还暴出大规模的盐课贪鄙案。纵田柳二人再有后台,想留在北昌府也是难上加难了。

北昌府这样的苦寒之地,都难以留任,若阿念所料未错,柳知府倘想再谋外任,所谋官职必然会比知府稍低一些的。至于田巡抚,更不是阿念可以多嘴的。其实,阿念就是想多嘴也是不能的,依田巡抚的自尊,此次阿念与李参政一并递上盐课贪贿的证据,怕在田巡抚心中,已将阿念视为李参政的人了。

让阿念说,这就是田巡抚与李参政的差别,田巡抚一直是希望阿念投他阵营啥的。可什么是阵营呢?你对阿念有何恩情,就让阿念去投你阵营?难道就因为你是老余巡抚一手提携上来的人,就有资格继承老余巡抚在北昌府的政治遗产。如果田巡抚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么,他败的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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