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出手,咱们谁也干不过啊!
当然,这是一知半解之人的浅见罢了。
不晓得内情的大佬们的普遍观点是:这江翰林虽是探花出身,但,能在朝廷里排得上号的,探花学历都是稀松寻常!这江翰林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能让家中子女先后联姻朝中权贵?
大佬们好奇的都想调查一下江翰林的出身了。
不过,现在谁都没这闲心,因为,陛下的龙体是眼瞅着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一年冬至祭天,陛下都未能成行,令皇长子代祭。
这是一个不大好的信号。
便是阿念,对同母的皇帝弟弟感情有限,也不禁忧心忡忡。
忧心的不只阿念一个,也不只朝中诸臣,连带北靖关接到江副使转任翰林侍读,宣慰司副使一职由谢兰接任的圣旨时,纪大将军率先令加强边关防守。
当然,纪家也听说了皇帝陛下对江晔的赐婚,赐婚苏氏女。
纪大将军与妻子道,“江亲家看来是不回北靖关了,亲家母那里,都是妇孺,就阿晔略大些,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你过去看看,可有需要帮衬的。”
纪夫人道,“我已去过了。我看子衿是早有准备,她都开始收拾行礼了。”
纪大将军问,“年前就要走?”
纪夫人道,“不是,说是过了年再启程。”
纪大将军点头,“这也好,眼下正冷着,这么一大家子,天寒地冻的不好行车不说。他们这么走,咱们就不能放心。”
“可不是么。”纪夫人道,“也不晓得江亲家在帝都如何了?”
纪大将军道,“这个时候过去,必是重用。放心吧,阿珍也在帝都呢,正好叫他这做女婿的好生孝敬下老丈人。”
纪夫人不由莞尔。
何子衿很快收到阿念的信,也接到陛下赐婚的圣旨,阿念信里将赐婚的原由都与子衿姐姐细说了。何子衿倒挺喜欢这桩亲事,与朝云师傅道,“先时我就隐讳的与苏夫人提了提,皆因阿晔不在家,出去游学了,这才没正式提及。”
朝云师傅颌首,“这亲事,倒也做得。”仍是一幅矜持样儿。
何子衿反正是眉开眼笑,与阿晔说时,阿晔神色就有些别扭了,何子衿问他,“怎么,你还不愿意啊?阿冰多好啊,你们从小就认得,咱们两家认识这些年,也算知根知底了。”
阿晔眼睛瞅着别处,道,“别的事还好,就是那丫头一向瞧不起我做的诗。”
何子衿问,“你怎么知道啊?”
阿晔道,“我们诗社每次在苏大人家开诗会,她都看苏二哥整理的诗册,还会拿给阿曦看。娘,你说,她们两个丫头,懂得什么品鉴诗文,偏生装出很懂的样子,批评了这篇,批评那篇,就没一篇好的,还笑话我们做的诗酸。”
何子衿忍笑,“这么丁点儿大的事,阿曦也笑话你,你怎么就不说了。”
“我那不是拿阿曦没法子嘛。”
“行了,要是就为这么点儿小事,值不当的。你说说,阿冰还有没有别个不好的地方?”
阿晔实在也想不出来,他娘与他道,“你们男孩子,哪里懂得女孩子的心呢。要是瞧不上你,人家女孩子说不定都懒得看你写的诗,更别提说你的诗酸了。”
阿晔寻思道,“娘,那依你说,苏冰早就对我有意?”
何子衿笑,“我与你说,譬如一位美人,芳华绝代,倾心于她的王孙公子不知凡几,怎么才能得到美人的心呢,你知道吗?”
“投其所好呗。”
“不对。越是这样的人,她受无数追捧,你想引得她注意,第一,不能理她,别人越追捧,你就要适时的冷淡,这样,她才能看到你。她看到你,你才有机会接近她。如果与那些追捧她的人一样,美人是看不到你的。”何子衿道,“你想想,你自小相貌出众,你爹做官也顺利,这北昌府的闺秀,你也见过不少,你记得几个?倒是笑话你诗酸的阿冰,你就记得了。”
阿晔有些不好意思,“娘,我可不是美人。”
“就是这么个意思。”何子衿道,“你以为,人家阿冰没人娶呢,先不说门第,就说阿冰自己,相貌人品都是上上的好,何况,她家里人也都明理之人,你与苏二郎同窗念书这些年,又一道考的举人,一道出去游学。你不愿意娶阿冰,难道愿意随便给你说一个不大知道底细、面目模糊的闺秀?”话说,何子衿劝人当真是一把好手,拿苏冰跟不知底细面目糊涂的闺秀一比,阿晔立刻道,“我也没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