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笑道,“这也是。二郎眼瞅也大了。”
三姑娘道,“你到了帝都,若是见着人品好的闺秀,给二郎留意一二,你眼光再不能差的,只要你相中的,我就乐意。”
何子衿笑道,“行啊,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家,我倒愿意做这大媒。”
三姑娘十分欢喜。
不想,何琪也托了何子衿同样的事,何琪一想到大宝的事就愁的要命,何琪道,“只要正经人家出身,士农工商,都可以,只要大宝愿意。好妹妹,你帮我看着些。”
何子衿想着,大宝的事也实叫人愁,何子衿道,“以往咱们离得远,如今我去帝都,自然问一问大宝的心事。”
何琪悄与何子衿道,“要是大宝还是想着隋姑娘,妹妹也捎信来与我说一声。哎,我如今也想通了,千金难买他乐意。只要他喜欢,别的都罢了,我这里也帮着他问问隋姑娘的意思。”
何子衿也应了。
家里人团聚了一回,何子衿这里准备好六样礼物,先着人给苏家送了帖子,待苏家有了回信,何子衿就带着打扮得瑞气千条的长子上门拜访了。
苏夫人与何子衿本就相熟,如今两家就要做亲,更不是外人了。何况,今日江女婿还特意打扮过,唉哟,江亲家就是探花出身,江女婿这相貌更是集爹娘之精华长成的,属于那种街头布衣也穿出高大上气质类型,本就俊的叫中老年喜欢,这会儿特意打扮出来,苏夫人瞧着笑意更盛,道,“阿晔过来了。”
阿晔忙端正行礼,道,“见过岳母大人。”他嘴还挺甜。
苏夫人眼睛都快笑飞了,连声道,“莫如此多礼。”
何子衿想儿子先时在家还一幅不大乐意的模样,这会儿偏这般谄媚,心中对长子前后不一之举很是鄙视。面儿上还是笑眯眯地,道,“家里接到旨意,我就赶紧收拾了带着阿晔过来了。前儿个到的我娘家,不过立时就过来,昨儿差上头晌送了帖子,今儿特意带他过来给嫂子请安。”又把丈夫写给苏家的信拿了出来,道,“这是我家老爷让我送给亲家的,老爷说,在帝都遇到苏老亲家,他很是仰慕苏氏风骨,咱们两家认识这些年,孩子们都是看着长大的,老爷就同苏老亲家提了亲事,没能先过来同嫂子和亲家商量,真是失礼。”
苏夫人接了信,因信上写了是“苏兄启”,并没有直接就看,苏夫人笑道,“既是我们家老太爷定的,那就更没错了。原本阿冰的亲事,也要去信跟太爷和老太太商量的。”
苏夫人没有半点儿不悦,或者故意拿捏一下亲家什么的,苏夫人还圆了一下这事,以免使亲家脸面上过意不去。苏夫人就说起江亲家回帝都转任翰林侍读的事来,苏夫人道,“这也是再想不到的。”
何子衿道,“可不是么。来信说让我们明年都去帝都,我想着,咱们怎么也要先把定亲礼过来才好,不然,岂不委屈了阿冰。”
定亲礼什么的,江家在北靖关时举办,自然会盛大些,如果江家去了帝都,再回北昌府可能性不大,介时要怎么办定亲礼呢。有许多人家,譬如离得远的,都是交换定亲信物,介时迎娶前再行下聘,也就是定亲了。如阿冽俊哥儿的定亲,阿冽当年是余幸在祖父母这里定的亲,婆家人齐全,奈何娘家父母不在身边,未免就觉着委屈。俊哥儿是反过来的,岳家就在帝都,俊哥儿当年是父母不在身边,定亲成亲都是舅家代为操持的,以至于沈氏何恭现在还没见过二儿媳呢。所以,何子衿就想趁着她在北靖关,先将两个孩子的定亲礼过了。
何子衿又道,“阿晔定亲的聘礼,我早就开始攒呢,他们兄弟姊妹都是一样,小时候一人一份的。就是阿曦没料到定亲那样早,阿晔这里,早就准备好了的。”说明东西绝不仓促。
阿晔听到他娘与他岳母都讨论聘礼的事,难得他偌厚脸皮,一点儿不害羞正竖着耳朵听呢,苏二郎就过来了。苏二郎也是翩翩少年郎,只是年纪较阿晔年长两岁,个子较阿晔略高些,不过,模样就不若阿晔俊美了。苏二郎给母亲和何子衿见过礼,笑道,“江婶婶好,我听说婶婶来了,特意过来请安。”
何子衿笑道,“二郎不是来给我请安的,定大舅子是来看妹夫的。”
苏二郎脸皮还薄些,闻言笑道,“主要是给婶婶请安,看小舅子是捎带。我跟阿晔自小认识,都在一个床上睡过觉,谁还不知道谁啊。”
何子衿笑道,“行了,你们年轻人自有话说,不必在我们跟前立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