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师傅微微颌首,罗大儒此举甚合他意。
何子衿看朝云师傅还适应城内生活,没有再打算住皇陵去,对于双胞胎要搬过来的事,也没说什么。皇陵那里虽好,但太凄凉了,何子衿还是愿意朝云师傅住在城内,沾一沾人气,别太仙风道骨方好。
何子衿既来了帝都,一些旧交就得开始走动,如唐家,如苏家,如余家。唐家是何家初来帝都时有的交情,当初何子衿受朝云师傅之托带东西给谢莫如,到帝都后还闹一大乌龙,何子衿一直以为谢莫如是个男人呢,毕竟,这年头在外直呼其名的大都是男人,对女人,一般都是某姑娘,或是某某氏相称。结果,没想到,谢莫如就是谢太后闺名。那时就是小唐大人带何子衿去见的尚是王妃的谢太后。后来就慢慢与唐家有了来往,当初两家还合开了烤鸭铺子,现在那蜀中烤鸭在帝都依旧很有名气。再者就是苏家,阿晔与苏冰定亲,两家就是正经姻亲,自当拜访,若不上门就是失礼。至于余家,也是拐着弯的姻亲之家,以往阿念在北昌府时,没少受余老巡抚的指点,她们这来了帝得,当过去请安。再有就是先时阿念在帝都的同僚家,只是,这些年过去,多是已外放了的,留在帝都的并不多。
何子衿先着管事往苏家递了帖子,看苏家何时有空,她好带着阿晔过去拜访。
何子衿这里正安排初来帝都的交际,纪珍就闻迅过来了,先给岳母请了安,左瞅右瞅没见到阿曦妹妹,再一打听,阿曦妹妹竟然明年,不,今年秋冬才能来帝都,纪珍那叫一个失落哟。给岳母请过安,在岳母这里吃过晚饭,纪珍就带着满腔失望回家去了。
重阳一来帝都就继续给阿念跑腿了,阿念还说呢,“初来帝都时没重阳在身边还真不习惯。”
重阳小时候在帝都住过几年,只是如今也印象浅了,一看帝都城这等气派之地,就知道帝得贵人多,故而跟在阿念身边颇是谨慎低调。阿念就喜他这份谨慎低调,很愿意带着重阳历练一二。
二郎则是继续念书,宫媛则在安置下来后同两位舅妈打听附近可有合适屋舍,如今这宅子虽还住得开,但也是满满当当的人了。宫媛娘家本身就是盐商,出了名的有钱,婆家也不差银子,何况来前就商量好了要置一处大宅,以用于日后家中居所。
余幸问清楚她的意思后,又问她打算置办什么样的宅子,余幸笑,“四进、五进都可,至于银钱,多一些少一些都无妨。”
余幸道,“我刚在通济街附近的金银胡同置了处宅院,离咱家这里也近,待我把咱家惯用的经纪叫来,问一问他,看附近可还有好宅院。”
宫媛谢过大舅妈。
余幸笑,“大宝的宅子在金银胡同旁边的饮马胡同,也近的很。”
宫媛就是想寻这样的宅子,离亲戚们住得近些,走动起来也便宜,就是略贵些也无所谓的。待见着经纪,宫媛还问经纪打听合适的铺子,如今她这往帝都来了,来前就与婆婆商量好了,在帝都寻个合适铺面,待得这里妥当了,婆婆那里送些绣娘过来,准备在帝都把绣坊开起来,就由宫媛打理。
宫媛打听铺子的时候,也帮着何干妈问了,何干妈手里的胭脂水粉生意,在北昌府何其火爆,宫媛就想着,何干妈兴许也要在帝都开个分号什么的。
宫媛就是这样处处周到,余幸都私下与丈夫说重阳这媳妇娶得好,机伶又细致。
阿冽道,“关键是懂事。”阿冽是知道陆家那事的,觉着重阳有福,陆家那事是在成亲前发生的,倘是成亲以后酿出此事,岂不耽搁重阳一辈子。故而,听到妻子夸宫氏,阿冽也认为,这个外甥媳妇娶得好。门第不门第的,先得人品过关才好。
阿冽又道,“以后给咱们阿灿说亲事,就要说这样人品好的。”
余幸笑,“那是自然。”谁会给儿子说人品不好的呀。
夫妻俩说一回话,余幸又说起宫媛打听置宅子的事,阿冽叹道,“小时候都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多好。如今一成亲生子,人口多了,就要分开了。”
余幸笑着宽慰丈夫道,“是啊,以前咱们都是小孩子,如今你我都为人父为人母,眼瞅着大姐姐大姐夫就要做公公婆婆了。就是咱们,待阿灿十五上也得给他议亲了呢,咱们的宅子已是在收拾了。我想着,先私下同大姐姐个透个信儿,别到时突然说搬,倒叫大姐姐心里不好过。”
阿冽点头,“是这个理。”
何子衿不知晓弟弟们已置了宅子,打算搬走了,她这里备好礼物,准备带着儿子去苏家拜访。因是头一遭上门,双胞胎都没带,就带了阿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