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冽笑道,“是啊,双胞胎打小就有条理,会安排自己的东西。”
余幸道,“阿灿阿烽常跟双胞胎一处,这才多久,也学会打理自己私房了。我听丫环说,俩人还开始记账了。”
阿冽一乐,“他俩年纪也不小了,男孩子虽不能耽于庶务,却也不能一窍不通,不然,出门容易被人糊弄。”
夫妻俩说一回孩子们的趣事,再瞅瞅小闺女,越发觉着日子有奔头儿。
其实上元节就这么一天,过了上元节,也就是过了年。
正月十七,官学便开学了。
孩子们整理一下书包,都开始上学了。
大家过年过的喜庆,唯独一人,这年过的,甭提多堵心了。
堵心的曹太后在宫里遇见如何子衿这等先时与曹家有过节、一直亲近苏太后的诰命给她行礼,脸色都有些淡淡的。
她不过是累了,略歇一日,太皇太后便说她病了,将后宫的事悉数交与了苏太后。
其实吧,后宫权柄之事,已过去一月,曹太后却依旧放不开,每每想起就要咬牙。连亲娘曹夫人都受了她一通埋怨,曹太后是这样说的,“当初千秋节礼的事,母亲就劝我让一步,礼法上以永寿宫为先。我让了,结果如何,人家倒趁势将后宫之权抢到了手。我就说,这世道,不能让!半步都不能让!母亲不听,一意劝我,如何?人善被人欺啊!”
曹夫人于此事也颇为气愤,只是,气愤又如何,谁执掌后宫,都是太皇太后的主意。于曹家,于曹太后,现在最不敢得罪的就是太皇太后了。
不得不说,去岁太皇太后一怒之下降爵曹家之事,给足了曹家教训。
曹太后正在堵心,不想,更堵心的事还等着她呢。
过了龙抬头,端宁大长公主回了西宁关与驸马团聚。柳家为柳悦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太皇太后亲自赏赐了东西不说,还召柳悦进宫,就住在慈恩宫,面儿上说是太皇太后喜欢女孩子,召柳悦进宫陪伴,实际上柳悦除了随大公主、嘉纯郡主一道念书外,大部分时间也是三个姑娘与苏太后一处,跟着苏太后熟悉宫务。此事,于大公主、嘉纯郡主是年纪大了学着理事,于柳悦,便是为柳悦大婚后做准备了。
一想到不识时务的柳家,曹太后对厌乌及屋的柳悦是愈发心烦。
不过,曹太后忽然有一绝好主意,当初柳家不是不愿意与她娘家联姻么,曹太后干脆将侄女曹萱召进宫,伴在自己左右。
这事儿,太皇太后倒没说什么,曹太后这样的位份,今上亲娘,想召娘家侄女进宫陪伴,并不是大事,太皇太后没有不允的。倒是苏太后,很有些厌恶。
何子衿也有些看不上曹太后此举,先不说曹太后的私心,何子衿也是做亲娘的,有亲儿子,何子衿向来只盼儿子媳妇和睦,哪里能儿子亲事已定,又在儿子身边放下花容月貌少女的意思呢。这可不是宫人侍婢,这是正经舅家表妹。何子衿回家都说,“这事儿,没这么干的。便是有私心,也该想想,陛下才多大,男孩子,总得十六岁以后再成亲的好。何况,柳姑娘是先帝指婚,以后是正宫皇后。就是陛下纳后宫,妃嫔无数,皇后可是只有一个。”
“蠢哪。”阿念对曹太后评价向来一般,不想曹太后又刷下限,阿念直接给了个“蠢”字,又叹,“陛下分得清轻重方好。不说柳家是先帝指婚,想一想柳家的家势,也不能怠慢柳姑娘。”看着老丈人也不能轻慢媳妇啊。
何子衿其实不大看好曹太后这番算计,她是从自身眼光出发,何子衿道,“我看柳姑娘比曹姑娘好,柳姑娘娇憨活泼,人也美貌。曹姑娘虽生得也不错,却不比柳姑娘展样大方,说话柔声细气,看人都是羞答答的。任谁都得比较喜欢柳姑娘吧。”
何子衿这话到了端午,就再不好提了。
因为,宫中出了件,嗯,让何子衿这个外命妇都知道的事。那就是,元宁帝给曹萱画眉了。何子衿看来不比柳悦招人喜欢的曹萱,实际上,很招元宁帝的喜欢。
何子衿,呃,看走眼了。
说来,苏太后性子虽柔和,治理宫闱一向严谨,宫人向来不敢多言主子们的事,这事儿之所以闹得何子衿都晓得,完全是,柳悦自己说出去的。因为,柳悦亲口说的,“看曹姑娘没的好黛,眉毛都画不好,还劳陛下亲自帮着画眉,便送了曹姑娘一匣。”
柳悦随后就出宫回家去了,这事儿,也就人尽皆知了。
不过,柳悦前脚出宫,后脚,太皇太后就打发人送了曹萱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