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笑,“就是这眼睛,像你婶子。”也得承认人家沈氏生得好模样。
何子衿问,“三姐姐,宝宝取名没?”
三姑娘笑,“你姐夫都要疯魔了,取了一堆名字,还没想好叫哪个呢。”
何老娘欣慰,“名字可以慢慢想,关键是生了儿子,我就放心啦。”
何子衿忍不住翻个白眼,何老娘根本不理她,本来就是嘛,这年头,非得有儿子,才有底气呢。何老娘又叮嘱三姑娘,“儿子生啦,定心丸算是吃下肚了。趁年轻,等大宝断了奶,多生几个,儿子闺女的都没妨碍啦,总要多子多孙才是福气哩。”
守着三姑娘说了会儿话,就到了洗三的时辰,三姑娘还在月子里不能出屋,何家人是要参加的。待洗三礼结束,大家到胡老太太屋里说话,胡老太太笑,“我就说文哥儿是个有造化的,给我娶来这么好的孙媳妇。上知老,下知少,我们家,从我到底下小姑子小叔子,就没有不喜欢文哥儿媳妇的。”
胡二太太抿嘴一笑,“是啊,要说我们以前也还入老太太的眼,自从文哥儿媳妇进了门儿,老太太眼里再没别人啦。”
胡老太太哈哈大笑。
胡老太太得了重孙,自然欢喜。其他人,哪怕没有胡老太太这种喜悦,但一则胡文性情圆滑,本就不讨人厌;二则都是姓胡的,除非真是心理扭曲,不然怎会不盼着一家子好呢。
胡姑妈又道,“何姑娘,你这卦可真是绝啦!你说重阳生,可不就是重阳生的么?”
何子衿连忙道,“也就是赶了个巧。”
“这可不是巧,简直是神算!”胡姑妈道,“何姑娘,你啥时有空,能不能帮我卜一卦?”
“今年都排满了,要是姑妈你想占卜,怕得要明年五月了。”何子衿道。
胡姑妈有些失望,“要明年啦。”
“是,前头都排满人了。”
胡二太太都好奇,“何姑娘,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何子衿笑,“也说不上,要说我师傅,并不精通占卜,我以前也不会,就是有一日在三清祖师前祷告,好像突然就开窍了,等我祝祷完,去师傅的院里料理花草,打扫庭院里看到梧桐树下有一抹绿光在闪,等再看,那绿光又没了。我心下觉着奇怪,就在闪绿光的地方挖了挖,结果在树下得了一个玉匣,我也不知是什么,打开来,里头是一幅龟甲,一套五帝钱。我给师傅吧,师傅不要,说是天意要给我的东西。自此之后,占卜的书,我一看就能明白,那些占卜的道理,亦不觉深奥。”
要是以往何子衿说这话,人们怕还不大信,但经历过三姑娘生产事件,大家还真信了。胡二太太都说,“这是神遇吧?”神一样的遭遇啊!
何子衿笑笑。
胡文送客人回来,见大家在说话,又谢了何子衿一回,赞她,“要不是妹妹的卦准,提前把产婆接回来,临头真得慌了阵脚。”
她真是随口一胡说,还是多亏石头给面子啊。
何子衿谦逊笑笑,再一看胡文一脑袋的菊花,险喷笑出声,也不文雅装淑女啦,问,“阿文哥,这重阳都过啦,你怎么又插一脑袋菊花啊。”
胡文笑,“重阳虽过,菊花又没谢,大喜日子,我也得装点装点不是?这是今年的新簪法。对了,你外甥的小名儿我也想好了,就叫菊哥儿,怎么样?正对重阳这日子。”主要是想让何子衿给看看他儿子这小名儿如何,虽是小名儿,也不能马虎啊。
菊哥儿???!!!
何子衿出于真善美的心意,道,“菊为草字头,重阳之后,草木皆凋,与宝宝正阳相克,这字不是上佳。”怎么也不能让男孩子叫菊哥儿啊!我的天哪,何子衿都不能忍。
胡文现在对何小仙儿都迷信啦,便道,“既这般,妹妹不如给他取一个。”
何子衿道,“既生在重阳,叫重阳就好。重阳不以节日论,阳字就很好,女属阴,男属阳,宝宝生日时辰阳气正旺,再用重阳二字加持,必然万邪辟易,百毒不侵,一辈子平安康泰。”
胡文听的喜上眉梢,搓搓手,“成,那就听妹妹的。”重阳,嗯,重阳,这名字是不错。
“反正是小名儿,先随便用着,以后宝宝长大,阿文哥再给他斟酌个大名就好。”各家起名有各家的规矩,像她们何家小门小户,一辈都有一辈的规矩,如阿冽他们这辈就是从水字旁取的。俊哥儿这名字,就是小名儿,俊哥儿的大名叫何浩,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