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拍拍自家丫头片子的小肥手,粉感慨道,“我的丫头呀,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哪,你竟然见着帝师啦。唉哟喂,我的丫头,你这双眼可算没白长啊,你见大世面了啊。”
何子衿听得唇角抽搐,见着帝师,就算眼睛没白长。那没见过帝师的呢……
三姑娘笑,“此次除了赵家这一家子祸害,咱们县里也能太平了!”
“是啊。”主要是闺女平安了,沈氏道,“咱们可得好生备些东西,谢一谢朝云道长,多亏了人家哪。”
女人们又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男人那里,听得阿念说到薛帝师都来了,胡山长道,“竟没听到风声。”
阿念道,“薛帝师不想声张,怕惊动人。”
胡山长点头,不管理不理解都要表示理解。
总之,这事既有薛帝师插手,赵家算是完了,大家对此结果都表示大快人心。胡山长见天黑,起身告辞,何恭笑,“我已令厨下备了家宴,阿叔你不是外人,姑丈也在,阿文阿仁阿念阿冽他们年轻,咱们正好一并热闹热闹。”
胡山长笑,“那我就不消客气啦。”
“您只当自己家。”
胡山长拈须,“我也正想跟你说说今科秋闱的事呢,虽有些俗务耽搁,阿恭你这科秋闱可得好生准备。”
陈姑丈家里的也有孙子要科考,立刻也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赵家之事就这般平复了,非常快,快的碧水县人民都没能多八卦几日,赵家就被更高级的官老爷提到州府去受审了。听说这是个极大极了不得的案子,连州府的许多官老爷都牵扯了进去。
这些事,乡野小民只闻风声,具体如何就不知道了。
倒是何子衿,她仗着厚脸皮,央着薛帝师帮着阿念和她爹看了看文章,最后为表达自己对薛帝师的敬仰,拿出一整套薛帝师全集,请薛帝师为她签了字。
薛帝师微笑,问她,“你喜欢看我的书?”
何子衿点头,“喜欢,就是看不大懂。”
“看不懂还喜欢哪?”
“嗯。”何子衿抚摸着厚厚的书,道,“喜欢这种渊博的感觉。”
薛帝师继续微笑,眼中忽有泪光闪过。何子衿吓一跳,薛帝师拭去眼泪,笑道,“人老多情,总是想起旧事。”
何子衿望向薛帝师,她与薛帝师素不相识,能让薛帝师想到什么旧事呢?
薛帝师很坦诚,道,“你像我一位故人。”
何子衿摸摸自己的脸,“我?”
“不是长的像。”薛帝师眼中有一些悠远又有一些慈悲,何子衿问,“那位故人让老先生你伤心?”
看向何子衿黑白分明的眼睛,薛帝师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何子衿也识趣的不再多嘴,大人物们的事,与她无关。
薛帝师闲看云卷云舒,何子衿抱着书搁到朝云道长屋里去,朝云道长问,“拍完马屁了。”
何子衿郁闷,反驳,“师傅,你这叫啥话啊。我是真心敬仰有文化的人。”
何子衿个存不住话的,对朝云道长道,“薛帝师说,我像他的故人。”
“哦。”朝云道长问,“他没说你像他的哪位故人么?”
何子衿:……
“这个,薛帝师故人很多啊?”
“据说没一千也有八百。”
何子衿终于给朝云道长噎死了。
第255章 想不到的援手
何子衿给朝云道长一番打击,好在她心理素质好,何子衿觉着,她家朝云师傅没啥朋友的原因就是嘴巴忒毒了。
何子衿非但心理素质好,脸皮也厚,她还跟朝云道长打听薛帝师啥时候走,她觉着薛帝师帮了自己的忙,怎么着也要预备些土物给薛帝师才行。
结果,朝云道长只是淡淡的瞥了何子衿一眼,就扭过头继续看书去了。
啥都没说。
是的,啥都没说!
从朝云道长这里打听不出来,闻道闻法他们都是朝云道长的徒弟,更是啥都不说的。何子衿也不好去问人家薛帝师,你打算啥时候走啊。她毕竟是朝云师傅的弟子,这样问,倒像是要赶人家薛帝师走似的。于是,何子衿就打算今儿个回去,明儿就把东西带来。
她这样打算很稳妥,结果,第二天来时,薛帝师已告辞离去。
何子衿惊讶不已,“薛帝师这就走了呀!”她同阿念背了不少东西来呢。
“嗯,走了。”朝云道长瞟何子衿一眼,道,“常来常往的,带这许多东西来做甚?不必这般。”何子衿唇角抽了抽,朝云道长已对闻道道,“既然子衿带来了,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