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道,“祖母只管吃就是,一辈子就来帝都这一回,就是两头猪的价儿,也得尝尝这皇帝老爷吃过的肉包子,不然,待回了家,别人问起来,这样有名的东西都没吃过,岂不憾事!”
这么一想,何老娘也就算了,道,“丫头说的也有理。”又招呼着大家吃起包子来!
待吃过这顿太平居的包子,何子衿见他舅事务不忙,还时不时的会从衙门翘班,何子衿就同她舅商量着印书的事儿。沈素与他姐直笑,道,“咱们子衿不简单哪,不要说我像她这个年岁,就是现下,我也没出过书呢。”
何子衿道,“舅,这就是你想不通了。你这些年在进士堂讲课的经验,合该写到纸上,集结成册。倘有那些听不起课程的学子,也可以买了书回去钻研。”
沈素到底是文人出身,道,“书可不是随便写的。”
“你说的是圣人著书,还要前考证后考据的,咱们这就是寻常书籍,一不去跟圣人比,二不去跟贤人比,三不去跟有学问的人比。就是把一些念书的经验写录出来,写的浅显,但只有其中一二有益,也就值了。”何子衿巴啦巴啦的说了一通,还撺掇她舅,“反正我看现下舅舅你也不忙,不如把你的经验也写成书,咱们一道刊印。”
沈素问,“你这好卖么?”卖书就是生意了,沈素不想看外甥女赔本。
“看舅你说的,我在老家的书铺子火的了不得,当初薛帝师去芙蓉书院讲学,都给我签过字。我把薛帝师签过字的书给裱了起来,就放到书铺子里,就成了镇铺之宝。就是这两套书,也是火爆的了不得。阿念还无偿的把自己的读书笔记捐给了书院,给书院的小学生们研习呢。”何子衿道,“趁着春闱将至,提前把书印出来。介时,阿念跟我爹一中进士,立刻就能拿出去卖了。”
沈素还是先把书稿留下,决定先看看。
然后,舅甥俩商量好些日子,沈素给安排的书商,何子衿大手笔,每样印了五千本,全都是用的何子衿的私房。待书印好了,何子衿信心满满,就等发财了。
何子衿还给她舅的书铺子提了些意见改进,说她舅,“我看帝都的许多书铺,多是清雅过了头,这卖东西,得吆喝。不吆喝谁知道呢?等我卖书时,舅你让掌柜好生与我学学。”
她舅忍笑,“成,那可说定了啊,到时你可不能藏私,得教掌柜的几招。”
何子衿道,“没问题。”
把印书的事安排好,何子衿还带着阿念阿玄去西山一处特隐秘的地界儿弄泉水,阿玄这在帝都住了好几年,都不知西山有这么一处小山泉。何子衿道,“这是我从书上看的,有人记载说,西山此处泉眼,烹茶最佳。”
只是,取泉水时,又遇到了当初在太平居遇到的老者。
何子衿就有些奇怪了,一次还能说是偶遇,两次就有些刻意了吧。这老者还请他们喝茶,待取了泉水,何子衿与两人道,“要不是看他穿戴富贵,真得以为是人贩子呢。”
阿念道,“是挺奇怪的,这都
第二回 了吧。”
阿玄没想这么多,道,“一看就是富贵出身,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是人贩子。不过,以前见过吗?”
阿念道,“就是在太平居门口,你忘了?”
阿玄这才想起来,“啊,是那个老先生啊。真没想起来。”
三人带着泉水回家,这事儿搁心里,何子衿就有些放不下,决定试一试。她想了个法子,隔了几日,便说三人还要出门,只是出门前,她不去,让阿念阿玄俩人出去。
俩人中午就回来了,阿念悄与子衿姐姐道,“果然又见着那老者了。”
何子衿道,“你说,他是不是朝云师傅的亲戚?”
阿念点头,“长得像,就是不知道他这三番两次的与咱们搞相遇,是什么意思?”
何子衿道,“真是个怪人,有事说事,这么着算什么?”
“还是不要理他,咱们家也不可能有什么是人家稀图的,要是朝云道长的关系,找咱也没用,咱们也帮不上他。”阿念道。
何子衿决定近期不出门了。
只是,转眼,何子衿接到内务司的一桩差使。因沈素毕竟是官身,内务司的人很是和气,道,“说来也是不情之请。要不是听说菊仙姑娘来了帝都,我这脑袋都要不保。菊仙姑娘种的那绿菊,前年大年前都是太子府上的六公子献给陛下的,陛下令内务司的匠人好生照料,我等没一刻敢懈怠。只是,这花儿养的,总不鲜活。一年两年下去,尤其今冬,尤其的冷。可这花儿吧,冷了不行,热也不行。那几个老花匠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听说菊仙姑娘来了帝都,我就想着,硬着头皮求一求菊仙姑娘,能不能帮咱们看一看那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