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道,“母亲说的是。”
婆媳俩说着话,周婆子来问中午烧什么菜,何老娘道,“有什么烧什么就成,天儿热,吃清淡些,烧条鱼吧,孩子们见天的出去忙活,也累呢。”
周婆子就去忙了。
何老娘很快没空理会梅家那点子破事儿了,因为自家烤鸭铺子开张了。
定了八月初一的日子,因国孝期间,也不允许有什么音乐啥的,说到这个规定,何子衿都不知道现下帝都那些娱乐场所是不是要关门歇业一年了。反正因这规定吧,铺子开张鞭炮都没放一挂,不过,烤鸭铺子也有招,因为每天烤鸭,那味道,简直是香飘十里。
何子衿提前印了传单,这个主要是因为她舅在文化界,对于印刷业也比较熟,何子衿印了两千份传单,雇佣了街上的小子去派发,有折扣,第一天一折,第二天二折,如是累积,到第十天就不打折了。
这法子相当老套,但占便宜的心理,古今相同。
再加上何子衿这宣传到位,烤鸭铺当天就感受到了帝都人民的热情。
幸亏这铺子有严格的开铺子时间,且只供应中餐晚餐,就这样都鲜把大师傅的手腕累肿了。
阿念还特意带着同僚们去吃了一回,虽则人多,阿念提前跟子衿姐姐说了,预定下包厢,翰林诸同僚也吃的很是满足。胡文还一人赠一只烤鸭,连带着荷叶饼、甜酱、葱白丝,都给的足足的,用店里特意定制的高大上的印有蜀地烤鸭的纸袋装好,一人一份。
大家都谢了阿念一回。
阿念自然客气还礼。
烤鸭铺子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开了起来,阿念在翰林的差使也很顺利,就是有人知道他娶了菊仙姑娘之后,还八卦的问他,“菊仙姑娘还养花不?”
阿念道,“内子与那绿菊缘分已尽,已是不养了。”
烤鸭铺子这边儿忙起来,胡文见天儿的过去,亲自张罗生意。尤其眼下就到八月十五中秋节,就是平头百姓走礼,也要买二斤果子点心的什么的,走礼的节日,铺子生意也格外好。就是烤鸭铺子也烤了几样月饼,开始是客人结账时送一包尝尝,有觉着味道好的自然会回头买。
铺子这里忙活起来,这头一年的秋收也到了,入秋田里稻米收割,虽则何家是主家,但也是有一番忙碌的,与佃户分账什么的。还有,何子衿得过去瞧瞧土质,看看明年留种的花田,再有,也得留出块菜地来,明春种菜来着。反正是各处琐碎的一通忙。
再有,中秋同僚之间也要走个礼,好在翰林之间走礼也很有约束,并不会太过贵重,也就是月饼点心什么的。何家收到许多月饼,同是也送出许多月饼,何老娘还庆幸呢,“这有个吃食铺子,真省不少事儿。”何家送出去的月饼,都是自家铺子里烤的。
何恭阿念翁婿也收到翰林院给每位翰林发的中秋节礼,除了月饼,还有些火腿咸肉干果,反正是满当当的一人一篮子。除此之外,还一人有十两银子的过节银。何老娘见东西直乐,更甭提见着银子了,笑道,“真是实惠,东西也都是当吃的东西,瞧着不差,中秋省得买肉了。要不都要当官儿呢,这当官儿了,过节朝廷都会发东西发银子呢。好!好!”
沈氏对俩儿子道,“看到了吧,好生念书,待以后你们当了官儿,也是有这些节礼发的。”
阿冽道,“我们中秋没节礼,但是会有蹴鞠比赛,姐,三姐姐,你们去看吧!”
何子衿忙的,也好长时间没关心她弟了,问,“唉哟,阿冽,你还进了蹴鞠队啊!”
“那是!”阿冽道,“我在咱们县就是有名的蹴鞠好手!”
俊哥儿也说,“我哥见天儿放学还得练半个时辰的蹴鞠,回来洗脚时,那脚就跟在粪坑里刨出来似的。臭死个人!”
“知道啥!这是爷们儿的味儿!”阿冽教育俊哥儿。
俊哥儿道,“爷们儿就是臭脚味儿啊!”俊哥儿不知道是不是小名儿里有个俊字的原因,平日里就特爱干净的一小孩儿,似是有些小小洁癖。他与哥哥阿冽都住西厢,二人以前是住一间屋的,但随着俊哥儿长大,渐渐展露了自己的审美与洁癖,他再也忍受不了他哥那大咧咧的生活态度,如今家里房子宽敞,他就强烈要求自己一间。然后,每次去俊哥儿的屋子,甭看人家年纪小,那屋子收拾的,简直一丝不苟。
阿冽也十分瞧不上他弟那臭美细致劲儿,说他,“你小屁孩儿,懂个甚!”
俊哥儿白眼,跟他姐说,“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人追着个球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