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点点头,“老鬼还想见见生母。”
听到阿念对其父母的称呼,生父生母什么的,真心是叫人无语。何子衿道,“生父这事儿倒还好说,他是当官儿的,舅舅起码就知道他的下落。生母可就难了,老鬼这么说,他知道生母在哪儿不?”
阿念摇头。
何子衿:估计老鬼是要在阿念这里赖一辈子了。
阿念打叠起精神,道,“解决一个是一个。”打算先去见生父。
何子衿问,“要不要准备些东西。”
“不用,断头饭都是大鱼大肉,还管饱。”
何子衿:……
阿念咬牙道,“这就是抛妻弃子的下场!”
阿念去见生父,啥也没带,他贿赂了刑部死牢的狱头,那狱头原想多讹些银子,可一听阿念是去报仇的,也知这银子不好讹了。要知道,倘是犯人的亲属,恨不能他们对犯人和气些,那是很舍得花钱打点的。如阿念这种是去报仇的,也就给个出入的银子,至于打点他们,那是没有的。因为打点不打点的,他们对犯人都很差。
阿念是落衙后去的,他也没告诉岳父,就说去给子衿姐姐买东西,何恭叮嘱他两句,便自己先回了。阿念回家的时辰也不晚,赶在晚饭时回来的,就是脸上气色不大好。
何老娘还说呢,“怎么脸色不对,是不是有事啊?”
阿念意识到不能把外头的晦气带家里来,忙道,“没事,原是在银楼给子衿姐姐打了对钗,我亲挑的花色,让我今儿去拿,我就去了,钗的花样给弄差了。”
“我当啥事儿呢。”何老娘笑,“你子衿姐姐有的是首饰,她那些个首饰比我跟你岳母加起来的都多,不用给她打首饰了。有银子你就直接给她攒起来,以后置田地,这才是百世基业呢。”
阿念笑,“嗯。”
吃过晚饭,阿念就叫着子衿姐姐回房了。
沈氏私下与丈夫笑道,“阿念还怪知道疼人的。”
何恭很欣慰小两口情分好,颔首,“阿念那孩子,素来细心。”
俩人洗漱好就将丸子打发去歇着了,小夫妻去床上说话。
阿念盘腿坐床上,臭着脸道,“真是把我气死了,子衿姐姐你不知道,根本没见着人!”
何子衿就知道阿念今天不大顺利,不然,不能回来那么个臭脸,问他,“怎么回事?”
“也不知老鬼是不是有了年纪就犯糊涂,说的信誓旦旦,跟宁家关一起的。我打点进去后,一个个看的,根本没有姓徐的。”阿念道。
老鬼弱弱辩驳一句,“上辈子真的是跟宁家一处斩了的。”
“你给我闭嘴。”阿念心下回他一句,转头与子衿姐姐道,“我看了这次宁氏案的处斩名单,没有那人。”
何子衿道,“这么说,那人不在名单之上了。那人还在吗?”
阿念叹道,“这就不知道了。按理他是宁家的女婿,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的?”想了想,阿念又道,“不过,那人素来薄情,当年欣慕宁家权势,就能干出那事。此次宁家出事,那宁氏女保不保得住也还两说?”满门抄斩是不牵涉出嫁女的。可依着那人的行事,糟糠之妻亦是说弃便弃,他为富贵求娶的宁氏女,今宁家大罪,那人还会留着宁氏女吗?
何子衿道,“宁家犯了事,你说,他的官位还保得住吗?”
“难说,接理纵不直接受牵连,可靠山一倒,那人仕途必也受影响。但,两面三刀的小人总是不缺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的。”阿念感慨,“皇后娘娘这仇报的不彻底啊,怎么就落下了一个呢!”
何子衿:……
阿念臭脸也没用,人家并无牵涉案中,说不得还在哪里活的好好儿的。
何子衿与阿念道,“你问问老鬼,是他记错了,还是现在的事与他当年的不大一样了?”
阿念道,“他记错了吧?事儿还能不一样?”
“那可不一定。”何子衿道,“起码上辈子那个阿念没遇到老鬼吧?”
阿念便心里问了老鬼,老鬼沉默良久方道,“是有许多事不一样了。”
许多事!
看到还不只一件!
阿念气的头晕,怒道,“那你不早说!”
老鬼不说话了,他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不好。
阿念又问,“先说说,到底哪些不一样了?”
老鬼先摆自己的功劳,道,“上辈子,你没有我这样的良师教导,得明年恩科才能中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