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吻,许南音还足够清醒,转了下脸,下巴正好贴到他的额上。
他随即下落,移至正面的脖颈,及锁骨,再向下,许南音有几秒的失神,攥住床单。
本来宋怀序身上就带着沐浴后还未散尽的热汽,氲着她,现在更升温。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裙内消失。
许南音喘了会气,起伏不定,在头顶的景色变成了床幔时,终于开口:“我还想问呢,这些你什么时候做的,还有为什么有两只一样的夜明珠闪蝶……”
连着两个问题,还是这么长的一句,她断断续续说完,尾音落下的时候,便哼出了声。
“六年前。”
许南音耳边依稀听见一句回答。
是她迷路的那一年。
宋怀序重新吻她,看她水意盎然的眼眸,有水珠氲出,在灯光下,如海面波光粼粼。
许南音看不见其他,只看到他深邃的眉眼,眸底深不可测,听见一句“你猜呢”。
又叫了声她的小名:“珠珠。”
灯依旧没关,床幔映出交叠的两人。
-
许南音不知道醒来是什么时候,只是睁眼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
她还在盯着床顶的那些图案发呆,卧室里有脚步声响起,侧了下脑袋,看见宋怀序在扣衬衫。
许南音不想起床,昨天晚上好几次,用尽她所有力气,最后什么时候洗的澡都不知道。
德叔不是说他有洁癖吗,怎么一点不介意的。
严重怀疑是借口。
许南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没真正看梁嘉敏的教学文件,又觉得这应该不用看了。
每次都是他做,她只要享受就好了。
正想着,刚才还在不远处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床边,衬衫领口还敞着。
许南音不明所以。
宋怀序捏捏她脸,“什么时候醒的?”
许南音:“刚刚。”
她顺着手臂往源头看,看见他胸膛上的痕迹。
和之前的抓痕不一样,这次更像他经常在她身上留下的草莓印——
记忆重回,好像突然明白了怎么自己现在还起不了床的原因。
许南音拉过被子蒙住自己,“你穿好衣服。”
过了会儿,她冒出头,发现宋怀序压根没动,看她露脸,淡然:“又不是没见过。”
“……”
“几点了?”
“快一点。”他问:“饿了?”
许南音确实有一点,要起床洗漱,不过下床后,她就改了主意,重新坐在床边。
确实走不了,而且也是他造成的。
宋怀序弯腰,单手抱起她,许南音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脑海。
当年在山上,救他的人也是这样的,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被她当成救命稻草搂紧。
现在,她比少女时期长高了,可这个姿势似乎还是没有变化,他的臂力依然足够强。
她连洗漱都心不在焉。
六年。
他的蝴蝶标本存在了六年。
宋怀序这样的人,或许当初的事对他而言是随手一救,也不会想到她会错认他人。
认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聊过这个话题。
他没拿她的拖鞋,又被带回去,许南音还要刚才的姿势,她甚少这样主动开口,宋怀序自然依她。
被放在床边坐下时,女孩没有松开手,脸埋在他颈间,“宋怀序,好喜欢这样。”
宋怀序蹲下来,嗓音低沉:“多喜欢?”
许南音咬了下唇,实话实说:“喜欢六年了。”
她切切实实地想念了六年,每一次渴肤症复发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夜晚的拥抱。
原来是他。
可她把那个蝴蝶标本的主人弄错了,而且现在还不在她的身边。
一想到当初给了宋廷川,她现在就不高兴,而且她不想让宋怀序知道,必须要拿回来。
唇上微微一痛,他又吻她,手掌也在背后游走。
许南音受不住,软绵绵地靠着他,好半天才有机会开口:“你做什么?”
好突然。
宋怀序嗓音沉着,意犹未尽:“想吻你。”
她根本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有多诱人,只是这样已经是克制,顾及昨晚过多,不好再来。
看许南音懵懵懂懂的,他才停在她唇角,又咬了她一下,告诉她答案。
“珠珠的情话很好听。”
一直到吃过午餐,许南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哪句是情话。
可她只是说了句喜欢六年而已。
他反应这么大。
-
对于夫妻俩中午都没露面,连一向作息最稳的大少爷都中午起床,整个老宅也没一个人说什么。
都全当不知道。
临走前,宋怀序问:“要不要一起走?”
许南音摇摇头,找借口:“我在这里多待一下午,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