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懒散变为端方清正,不过眨眼之间。
蒋晨打开门的同时说起明天的行程:“回宁城的时间原定明天下午两点……”
“改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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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换一套才行。”
许南音晚上参加的是单身派对,自然穿的裙子比较适宜热舞,一回来被换上许母精心挑选的礼服。
衣帽间的灯光尽数打开。
玻璃柜上放着取出来的首饰,一条嵌着钻石的项链,顶端吊着一颗饱满的海螺珠。
她记得这是去年宋家送的生日礼,还有一套的耳环和手链。这时候取出来,不得不让人深想。
许南音呼吸变快,胸前的蓝色丝缎也跟着一起,如海浪起伏,蓬松的裙摆像盛开的蓝色绣球。
阿栗盯着:“太太,这件好像比以前小了……”
“乱讲什么。”
许母斥了句,松开拢着女儿头发的手。
柔顺的黑发随即落下,沿着天鹅颈,发尖停在被鱼骨拱卫的纤细腰肢处。
在许南音的穿着及礼仪上,许母有绝对的控制权,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也不允许她有狼狈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她年轻时候是娱乐圈的当红女明星,必须光鲜亮丽,连嫁入豪门后有了女儿也同样要求。
许南音听懂了阿栗的意思,耳朵一热,“在家里还要这么隆重,这个天气谁来家里做客?”
虽然下午的时候天文台早已取消所有暴雨警告,但外面依旧大雨不停。
“还记得宋家吗?”
“记得。”
“这件事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乖一点,来的是宋家现任话事人,身份贵重。”许母叮嘱:“晚点我让人叫你下楼的时候再下楼。”
连下楼时间都这么严苛。
许南音微微蹙眉,如果今天的会面不欢而散会怎么样?
许母匆匆下楼后,阿栗恍然,“难怪太太还要我学讲普通话。”
原来是让她可以陪着去未来姑爷家!
想到什么,她凑到许南音耳边:“结婚以后,你的皮肤饥渴症是不是有救了?”
“……”
许南音心一跳。
中医有一句话,叫医者不自医。
许南音也不例外。
皮肤饥渴症不是很可怕的病,但偏偏不适合被她拥有,她从未告诉过家里人。
之前还可以通过和阿栗她们的相处来缓解,最近两个月变得严重了。
经常独处时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着要拥抱、被紧紧锁住,骨子里传出来的痒,难受到会哭出来,一哭就止不住。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来治病的。
许南音抛掉念头,抱起裙摆,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前。
雨幕中,一辆普尔曼缓缓驶入院落中。
副驾的人先下车,撑起一柄黑伞,走到后车门处恭敬地打开,后座男人还未露脸便被遮挡住面容。
她只看到一双长腿,西裤笔挺。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即便被伞遮住,也能看出来人气场强大,是她“未婚夫”的哥哥。
半小时后,许母让佣人叫她下楼。
许南音先看见的是沙发下的那双长腿,走进客厅里,看到了更多。
坐在那里的男人穿得很正,西装马甲粒扣着,收拢劲腰,里穿了件黑色衬衫,遮不住胸膛和手臂的鼓起,手背也有青筋浮起。
许南音自从学了中医后,每次看到人的第一眼,都忍不住先望诊。
他很健康。
他身材很好。
他抱起来一定很有力。
……
直到一道声音唤醒她:“珠珠,过来。”
第2章
男人这才抬眸朝楼梯那边看了眼。
从楼梯上下来的人皮肤白得发光,露在裙外的小腿细又长,规矩得像八音盒洋娃娃。
和以前比,青涩褪去,长大了不少。
许南音这才完全看到他那张好看至极的脸。
骨相优越,轮廓分明,怎么看都挑不出一丝问题。
和那些学校里还没长成的少年大不同,而是成熟的上位者,无形的压迫感。
一个陌生、充满侵略性的异性。
许母笑着提醒:“怎么不叫人呀。怀序今天还给你带了见面礼。”
许南音迟疑地开口:“怀序哥……哥?”
她不确定男人是否接受这个刻意套近乎的称呼,好在他并没有不满。
看了一眼座位,认真思考两秒,最后许南音下定决心去茶几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她坐得很乖顺,手放在膝上,双膝并拢。
宋怀序眉骨轻抬,掠过她,嗓音不急不缓:“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宁城。”
时间地点都已定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掌控力。
显然在她还没下楼的那段时间里,母亲已经和这个男人谈好了什么。
和他?
许南音心口一跳,“要去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