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腿搭到那人身上,大有让对方帮穿的意思,根本不清醒,这人不是阿栗,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宋怀序冷着脸,居高临下。
动作简单地给她穿上一点,被子掀开,以至于冷气钻进来。
许南音没了被子遮挡,冰凉的空气似乎要从空隙里侵入,她习惯性地去寻热源。
直至他的手掌覆上。
骤然高出许多的温度令许南音唔了声,宋怀序毫不意外,察觉到沾上水。
“松开。”他说。
许南音并不理会。
“许南音。”宋怀序叫她。
“嗯?”许南音应了一声,半梦半醒,在理智回笼前,更多的还是被感官支配。
“知道我是谁么?”
“阿栗?”许南音连眼睛都没睁开。
“……”
在她眼里,他和那个不怎么聪明的栗可一样?
男人无情地离开,手掌在光影下映出水光。
许南音还抓着他的手臂。
早在年幼时宋怀序就对痛觉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是她那样小的力道。
“剩下的自己穿。”他沉脸,冷声。
许南音被激得清醒了一点点,看眼前逆光站在床边的男人,又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一半都在他的阴影里。
另一半被光照着,手指很纤细,她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一丝茧都没有。
前段时间和林芷君一起去做了指甲,温柔又妩媚的桃粉色,猫眼此刻闪着光,晃着人眼。
宋怀序眼眸里一片暗色。
没有技巧,全靠本能,许南音歪歪扭扭站起来。
他避开视线,听着她细微的动静,等声音停了才掀眼去确定真穿上了,还没睡迷糊到一定程度。
原本两人身高差许多,借了床的高度,她站在上面,此刻高出一点点。
男人的视线平行正好是她的锁骨处。
他目光微顿,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动得解开了两颗。
“扣子。”他吐出两个字。
宋怀序的声音听起来很沉,不容置疑,许南音迟钝了两秒,听话地伸手去扣。
只是和刚才穿衣服不一样,这光不亮,她也还没清醒到一定地步,扣了最上面的,下面的没有。
许南音又巴巴地看着他,眼眸中漾着水,模样乖巧又可怜兮兮,家里人和朋友都吃她这一套。
“扣不上。”
“为什么扣不上?”
“不知道。”她还会认真回答。
宋怀序听笑了。
他敛起眸,将为难她的那颗扣好。
“还不舒服吗?”他语调轻缓。
当然不会,许南音摇摇头。
她倒是舒服了,他还涨得厉害。
宋怀序撩眼看她,“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许南音认真叫了声:“宋怀序。”
虽然是认出来了,但并没有他想得那样清醒,她还准备躺下来继续睡。
刚坐下,没料到男人捏住她的脸颊压下来,瞬间掌控了她的呼吸,良久,又克制住停下。
若是她清醒着,此刻结果不一样。
台灯的光被宋怀序高大的身形遮住一部分。
许南音重新坐下来。
最后还是睡意占上风,眼睛实在睁不开,自顾自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根本没管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宋怀序看她安静下来,眼底情绪浓稠不化。
“没良心。”
-
许南音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摸半天才抓到手机,还没分清是几点,电话那头就传来阿栗的询问:“珠珠,你不在家啊?”
一句话就让许南音瞬间清醒。
她瞬间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没有她最爱的床幔,颜色单调至极。
这是宋怀序家。
许南音心虚地扯谎:“……我在外面散步。”
好在阿栗是个无比信任她的小笨蛋,根本没怀疑:“难怪我和太太都没看到你,第一次见你清晨散步,还不叫我,你待会想吃什么?”
许南音随口说了两样,目光在房间里搜寻。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的,很暗,不透光,适应了才看到不远处那张沙发上倚着的男人,他躺得随意,长腿搭那儿。
许南音挪开眼,过了两秒又移回来。
她有点不解,自己占了他的床,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睡?要在沙发上?
不过很快,思绪回笼,让她顾不得思考那些,她居然只穿了两件。
许南音满脸惊疑,断断续续的片段闪回,有些忘了,有些记得,比如记得她缠着他,忘了最后……
现在干干净净的,大概是他帮忙的。
昨晚有发生这么多事?
许南音眼睛看到床边放的衣服,立刻勾过来,在被子里穿上,动作飞快,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回家里。
一下床,看到男人睁着眼坐在沙发上,神色冷淡,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