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大小 姐随军,糙汉冷脸洗床单+番外(7)
只不过人言可畏,他是觉得苏棠会受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
这家属院里的嫂子婶子们说话可不避讳,惹急了,什么话都敢说。
“再等等吧,现在没有空缺的位置。”
“你刚来,也不适应,可以在周边转转。”
陆骁说完这两句话,把最后一口馒头吃完就起了身。
见陆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苏棠也明白了。
工作这事儿,估计是没着落了。
在现代,她恨不得自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让人喊一句资本小姐呢。
现在倒好,走哪儿哪儿的人讨厌她。
苏棠望着陆骁走向厨房的背影,碗里的炖白菜渐渐凉透。
想起昨天坐火车来西北时,在火车上听那些人的话。
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不好受。
入夜后,苏棠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外头打地铺的陆骁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困意。
苏棠没来之前,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过惯了。
现在冷不丁的多了个女人,他还真是有点儿适应不了。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相处中,总带着些尴尬不自然。
陆骁面朝天花板,睁着双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忽然,里屋传来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陆骁下意识的摸到一旁的手电筒。
要是能憋着,其实苏棠也不愿意出来。
她忘了跟陆骁说,给自己留个手电筒了。
苏棠在墙边摸了大半天,也没摸到灯绳。
“奇怪,我记得是在这里啊。”
话刚说完,她被桌子绊倒,直接摔到地上。
不过还好,地上躺着个陆骁,给她当了肉垫。
手电筒亮起的那一瞬间,苏棠看清楚陆骁那张脸。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苏棠尴尬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然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长大……
“我带你去。”
察觉到的两人脸色顿时红起来。
苏棠连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说什么。
陆骁坐起身,拿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
月光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陆骁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也不知穿了多少年。
他余光瞥见苏棠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在昏暗里,那抹绯色几乎要烧到耳尖。
等他穿好衣服,又给苏棠拿了一件外套,两人这才走出去。
里屋有痰盂可以用的,但苏棠没用。
估计是用不惯吧。
听说他们城里人的茅房都在屋子里,用水一冲就冲走了。
“走这边。”
陆骁提着用报纸裹着的手电筒在前引路,脚步踏过院子里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夜风裹挟着戈壁特有的砂砾掠过,卷起苏棠鬓角几缕发丝。
她小跑两步跟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公共厕所离他们住的小平房不过百米,可这短短路程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陆骁将手电筒递给苏棠,转身背对着她站在土坡旁,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低吠,惊得苏棠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抓紧时间解决后,苏棠赶忙出来。
夜色下,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男人站在那儿,好似挺拔的松柏。
“回去吧。”
见苏棠回来,他将东西丢到地上。
回屋的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
陆骁走在前面,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苏棠踩着他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白天工作分配的事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
此刻夜深人静,那些在火车上听到的闲言碎语又开始在耳边回荡。
“资本家的女儿”“剥削阶级”,这些刺耳的词汇,让她原本对新生活的期待蒙上了一层阴影。
刚进屋子,陆骁便从柜子里翻出个搪瓷缸,往里头倒了些热水:“晾着,明天早上喝。”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苏棠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看着男人转身去整理地上的铺盖,苏棠鬼使神差地开口:“要不……你进来睡吧。”
里屋是张双人床,睡两个人完全够了。
地上硬邦邦的,估计也休息不好。
毕竟是她占了人家的位置,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打地铺。
陆骁的动作顿了顿,刚想拒绝,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脸色瞬间冷下来,快步走到窗边朝外张望。
“睡吧。”
再转过身时,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
“晚上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声。”
苏棠点点头,躺回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不多时,陆骁和衣而卧,躺在了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