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配开始[快穿](101)
黄芙月却因为身体不舒服,又和齐恒越闹了一通脾气。
但现在的黄芙月还是齐恒越的心头好,齐恒越对她还有足够多的耐心,并不介意黄芙月对他耍点小脾气什么的。搂着人就‘心肝’、‘宝贝’的哄了起来。
“你回来了。”
孟南柯正在教齐殷安认字,就看到靳红月心情不错的提着食盒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倒是孟南柯没有想到的。
靳红月随手放下食盒:“只是去给黄姨娘送了点吃的,可惜她不喜欢,我就又都带回来了。”
靳红月打开食盒,露出里面放的馒头:“夫人吃吗?味道还不错的。”
孟南柯都没想到,食盒里竟然只有朴素无华的白面馒头,讶色一闪而过。
“不了,才吃过早膳不久,暂时吃不下。不过倒是可以留着午膳时吃,你与安儿午膳可要留在我这用?”
靳红月笑道:“夫人邀请,我自然是要在你这蹭一顿的。”
孟南柯也笑。
虽然她和靳红月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孟南柯发现,靳红月与外人所传柔弱爱哭、无理取闹并不同。她有自己的主见和谋划,也更率性。
她和靳红月的感官是一样的,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值得做朋友。
中午要留在听竹院用饭,靳红月就又和孟南柯闲聊了起来,间或,齐殷安看书遇到不懂的,就会来问孟南柯。
靳红月就装作好奇模样,也凑前去,看看齐殷安问的问题,孟南柯会有何种讲解。
孟南柯给齐殷安讲解时,多有考虑他年幼,能理解的多为表意,也不急于一时给他讲那些晦涩的深奥大道理,先让他了解他的问题本身之意,对问题有个印象就好,之后系统教学了,再看到这个问题,他也能更有印象。
反倒是发现靳红月也有兴趣后,孟南柯又单独给靳红月开起了小灶。
靳红月虽然并不是文盲,但是她是现代人,接受的教育都是现代教育,对于古代的文学倒不是很了解。
比如,让她背诗,远古的记忆总能让她翻出几首来,但让她自己作诗写词,这个她是真不行。
所以在孟南柯误以为她也想学的时候,靳红月便顺势当了这个‘学生’。
孟南柯很有耐心,而且是个十分有才学的人,不但能轻松教导齐殷安这个孩子,换作是靳红月这个大人,她也能立刻想出合适的教学方式。
靳红月除了要伪装自己是文盲不识字,对于孟南柯时不时的引经据典也听得很是入神。
只是显露冰山一角,靳红月就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少年时便打败众多自诩‘才子’的魁首才女的能力。
靳红月觉得,这样的人,一辈子要是都只能被困在后宅的方寸之地,着实浪费。
便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夫人如此这般学识,便是我这不识字的,听夫人讲解这书中一二,都轻松明白其意。夫人有这般学识,可曾想过做点什么,好叫这份能力发光发热?”
孟南柯却忽地静默下来,神色微有黯然,只是被她很快隐藏,面上仍旧是寻常之色。
“我这点微末能力,也就只是教教安儿这样的幼童,与你这般什么都没学过的人了,哪还能做其他的什么?何况,这偌大将军府有诸多大小事宜需要人操持,我也着实无力再做他事。”
靳红月很是惋惜的说:“我却觉得夫人比之前教导安儿的夫子厉害多了。那夫子讲的东西,我也曾一起听过,但除了安儿聪慧听懂了,我这样的笨脑袋却什么也听不懂。而且那夫子还脾气奇差,便是安儿这样的聪明乖巧的孩子,也常有被训斥。孩子年幼,却心思敏感,常被责备,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总会跑回家来与我哭诉。”
说起这事,靳红月没忍住叹息。
原身并不懂学问上的事,齐殷安回家来找她哭诉,她相信自己孩子乖巧绝对不会轻易犯事,去惹夫子不快,却终究想不明白,夫子是因何训斥的齐殷安。
“可我看夫人教导孩子,不但耐心十足,连我也能听懂一二,而且安儿脸上常有欢喜,足见夫人的能力。夫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苦涩,从孟南柯勉强牵起的唇角泛开,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她才道:“大抵……这便是生为女人的命吧……”
“在家时听父母、长辈之命,出嫁相夫教子、遵三从四德,为丈夫生儿育女,管理后宅中馈……”
越说,越是感觉口中苦若含黄连,身陷泥泽,越是挣扎,陷落越深。
而那些空乏的理想,之于她,如空中楼阁。
当年诗会导致的结局,就是最直接的教训,这叫她如何再敢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