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是年会，其实就这么三五个人，员工不怎么像员工，老板也不怎么像老板，就连这个所谓的年会，也即是吃顿火锅。

但他们高兴，都高兴。

并且，充满了希望。

那一天，这份希望化成了现实，而再之后，老板死了。

被老板娘杀死的。

“据说是男的出轨。”

“和前女友拉拉扯扯……”

这是他听到的小道消息，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知道老板没有出轨，每次老板和甲方见面，都会带着他，什么，总有背着他的时候？没有，绝对没有！

老板没那个时间。

最关键的是前女友的那个态度……那是绝对没有任何暧昧的态度，好吧，有时候人说爱到极致就是恨。但他知道老板的态度，老板是真的把过去那些事放下了。

他也不相信老板年会做这事。

哪怕老板出轨了，老板娘也只会随即转身，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他们，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呢！

为了那一对孩子，老板娘也不会做这事。

但老板是真的死了，老板娘也失踪了，他去老板的住处看，也没人了。

“被接走了吧？”保安是这么说的，“一对老人，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爷爷奶奶还是姥姥姥爷。”

公司，就这么没了。

他的希望也没了。

是，他还可以再找工作，再有老板，但他突然就有一种提不起劲儿的感觉。

什么都不想干，连烟都不想吸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就看不得他好，每每他要有点希望了，就给他来个毁灭。就和他小学换座位似的。

他的成绩一直只能说一般。

不坏，但也说不上多么好。

直到她换了个女同桌，那女同桌并不怎么漂亮，却非常要强，总是找他各种比赛。

“看我们今天谁先写完作业！”

“看这个概念咱们谁先背会！”

“昨天的课文你背的怎么样了？”

……

他不自觉地被带着去学去背，竟然进了班级前十！他们全家都不敢相信，最不敢相信的还是他自己！

原来，他竟然可以这么厉害吗？

而就在这时，他又一次换同桌了。

换的是一个喜欢调皮捣蛋的男同桌，而他的邻居霍宏达，则坐在了他早先的位置上。

第二次考试，他又回到了早先的位置，而霍宏达的成绩则升了上去。

对，都是霍宏达的错！

是他的父母找的老师去调座位，是他毁了他！

如果当时他没有换座位，他一定能像霍宏达一样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有一个好工作，最后娶了本地一个土著！

外面电视在发着什么声响，他不是太感兴趣。

他知道今天是武道大赛，但那离他太远了，高中的时候他就没被选进过武道队，再之后就彻底没了机会。

他也对武道没什么兴趣，后来是别人看他跟着看一看，别人不看，自己是不会看的。

本来他也看，毕竟霍宏达两口子都很喜欢。

是的，先在他和霍宏达住在一起，更确切一点说是他在租他们的房子。

霍宏达家庭条件好，他媳妇条件更不错，两家合力，就在魔都买了个三居室！

不过还要还月供，而他那时候又在找房子，一说，就凑到了一起。他过去对此一直很感激，因为霍宏达给他要的房租真不高，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面积，他要租别人的，起码要再多二百！

当然，他也识趣，能不在家呆就不在家，就算在家，也尽量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去同那小两口凑。

他们相处的一直不错。

所以霍宏达看武道大赛的时候，他会跟着看，这和别的不一样，这东西讲究一个气氛。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

他提不起那个劲儿。

而此时，他就觉得房间外的霍宏达是那么可恨可恼，连带着他媳妇也面目可憎了起来。

“杀了他们！”不知道是他自言自语，还是有另外的声音，不过这一会儿他真觉得要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他就会变好了。

他摇摇头，觉得这不太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霍宏达媳妇惊呼一声，他再也无法忍耐，推开了房门。本来一看到他，霍宏达夫妻都会打招呼的，而此时他们却都盯着电视。

“冒烟了是不是？冒烟了吧这是！你看这烟还有形象！这是什么图案！”霍宏达的妻子温玉燕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一连串的发文着，“像蛇？不是……像龙！这要像龙！”

还龙呢？

孔集冷哼。

而在此时，电视里传出解说的声音：“现在，我们看到杨争这边……嗯，是身后，有一缕薄烟而出，李宗师，这烟有什么讲究吗？”